“好好收拾收拾,跟我前去参加宗族大会。”
族长离开,自然有人带空诸前去洗漱换装。只是一番收拾下来,看到族长让人为她准备的衣服时,空诸不由得微微蹙眉。
族规森严,族典之上,族人什么身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明确的明文规定。族长银袍,长老黑袍,十大执法银剑灰袍,护族武士及嫡系族人紫袍,旁系及附属宗族白袍。千年以来。无人胆敢逾越。也从未有过例外。
然而此时,摆在她面前的这一套衣服,却是鲜艳如血的红袍。
在读心一脉,这样的颜色近乎禁忌。谁都忘记不了这些年嫡系发生的桩桩惨案。
血色红衣,寓意不详。
空诸的目光在其上逡巡了片刻,很熟悉的材质,是族内惯常用来制作礼服的布料。除了那一身异于常人的血红,模样款式,跟其他族人一模一样。
她实在是懒得去猜那个老狐狸的想法,想必也猜不到什么。只是心底心底隐隐有了些揣测,却并不鲜明。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迅速换完衣服,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举办大会的地点。
庞大的广场一层层逐渐往上递增,呈现出阶梯状。倘若从天空上方看,便能够看到,由这半圆形的广场,围成一个标准的半圆锥形。圆锥的中心最尖锐的那点,正由一根直径十米的通天柱镇守,站在其下,遥遥往上望去。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尽头,当真如通天一般。以这根通天柱为分界线,左侧是连绵的台阶,无尽的房屋。右侧是云雾飘渺的断崖,断崖边缘光滑如镜,仿佛是被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利索的劈成两半。这里是整个寒川之巅的最高点。
此时,族人基本都已经到齐,按照自己的身份地位围着坐下。最外围、也是最低的台阶上,毫无疑问是族中地位最低下的附庸,接着是旁系,然后是嫡系,护族武士,执法队,十大长老。各种颜色泾渭分明。众星拱月般,拱卫着最上方通天柱下静坐的老者。
没有人说话,仿佛他们都是哑巴般。这里明明坐了上千族人,却压抑的没有一丝动静。空诸的闯入无疑是打破了这种平静。上千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各种各样的情绪波动。疑惑,愤怒,不解,憎恶。显然是不明白她这个今天就要被行刑的宗族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