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嗓子眼都快提到喉咙上,这会被林正浩硬拉着上场,见凌代容豆蔻年华,容颜清丽,开口第一句就是,“妹妹可是嫁人了?”
这话一出林夫人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边上的林正浩无比尴尬,心里埋怨林夫人无用,自个赔笑道,“仙师莫怪仙师莫怪,拙荆没念过几个字,不知分寸。”
熟读《女诫》《女四书》的林夫人硬是没敢开口反驳。
凌代容丢下把玩的剑穗,不甚在意笑了笑,“无妨。”她打量了林夫人一眼,收回目光道,“你不用叫我妹妹,毕竟我年纪比你大多了。”
林正浩笑道,“仙师哪的话,拙荆今年已有……”
“我已过百了。”
林正浩顿时不敢再多说了。
“山中不知岁月,人间已过千年,说的就是这个理。”凌代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远远听见外头的大喊大叫,停下话对他两人说道,“出去看看。”
他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凌代容说的什么意思,最终还是跟着凌代容一起出了屋子,来到院里。
不多时朱闻就带着林润出现在三人面前,凌代容不知他两人的想法,只看见朱闻夹着一个孩子朝这边走过来,挑眉问了句,“这是作甚?”
“双灵根。”朱闻停下脚步,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喜色,“练剑的好苗子。”
闻言凌代容朝朱闻怀里看了几眼,没觉得苗子有多好,只觉得是个男孩可惜了。
她想收个女孩,香香软软的,还能给她穿漂亮裙子。
凌代容身后的林正浩又惊又喜,趁这个机会上前道,“犬子顽劣不堪,还望仙师恕罪。”
朱闻则哈哈大笑,“生龙活虎,好得很。”
林正浩跟着赔笑,心里猜这件事八成是要成了,他林家要出仙人,日后也是修仙一族了。
“我中意此子,不知林家主可否割爱啊。”朱闻笑道。
“能被仙师看中,可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林正浩巴不得朱闻能收下他林家人,虽说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可骨子里流的还是林家的血,将来扶持的自然林家。
“你放开我。”林润被夹的难受,迷迷糊糊听见爹要把自己送给这人,情急之下什么都说出来,“我不跟你走,我有师父了。”
林正浩赶忙道,“乃是识字念书的先生。”
“仙人说了,只要我开春之前能引气入体,他就收下我。”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把凌代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比起林正浩的识字念书,凌代容更相信引气入体一事,走近几步问道,“你师父人呢?”
林润倒真没这么傻把顾白的位置报出来,他滴溜溜转了眼珠,瞧见林夫人站在一边,指着林夫人大叫,“这事是真的,夫人能为我作证。”
林夫人原本心里一缸陈醋打翻了,这想回去歇息歇息,偏偏被林润逮住,她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勉强挤出笑容来,“润儿这几天确实早出晚归,老爷您忘了吗,为这事您还发过火。”
林正浩想我哪知道小兔崽子出去是浪还是拜师学艺,只不过这会外人在场,他强撑面子笑道,“正是正是,瞧我这记性。”
“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凌代容听完对朱闻说道,“还不把别人弟子放下,免得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纵使朱闻心里有万千不甘,还是把人放下了,沉着脸对林正浩道,“你其他几个儿子呢,把他们都叫出来,我要测灵根。”
凌代容轻笑一声,知道朱闻这是想拣漏的,一个儿子有双灵根,若是血脉联系,兄弟姐妹也多少会带点灵根。她见林正浩得了令忙碌起来,转头去寻林润,却见那小子借着这个机会往院外跑去,不远处朱闻的目光是欲言又止。
“真想?”凌代容问他。
“不用你管。”朱闻硬邦邦说完,低头去掏灵器了。
被贴了冷**,凌代容心情也不好,他两之前才吵完架,这会能和好才怪,因此凌代容也甩袖走人,留下测灵根的事给朱闻一个人办。
回去的路上凌代容念起朱闻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越想越气,心里一阵来火,又思及林润那句话,心里有了琢磨。
能引气入体就收下,意思是说这小子现在还不是别人家的徒弟。她要是去和那位道友说说,让他把小子让给自己,届时朱闻岂不是气得要死。
凌代容越想越乐,调转灵气来隐匿了身法,暗中跟着林润的步子走,只见林润匆匆往住处跑去,见了住在里头的女人喊道,“娘亲。”
“又去鬼混,把我说的话都记到哪去了?”
“娘亲我知道错了,娘亲最好了,别打润儿,润儿怕疼。”
凌代容听着母子二人的温馨话,嘴角忍不住勾起,见芳娘穿的衣服半旧不新,心里隐隐可怜起这个女人来。
师父总说女修不易,在她看来这凡间的女人更加不易。
这样想着,凌代容又听林润讲道,“趁他们都在忙,我想去见仙人一面,跟仙人说一声。”
凌代容便猜机会来了,这林润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谋定而后动,她这会跟上来真是好时机。
她看着林润和芳娘告别,护着怀里的东西从林府跑出去,过了长街出了城门,林润跑得气喘吁吁,凌代容却是不紧不慢跟在身后,一直走到青萝山一处荒地,林润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玦来,启动阵法消失在她眼前。
传送阵?凌代容抽出长剑来,试探往前走了几步,荒地乱草枯黄,寒风萧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