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黑暗中茫然地思索了片刻,那低哑冰冷的诱惑声从他的睡梦中被击退了几分。他感到一阵难受,极度地热,口干舌燥,头痛,连呼吸都是炽热难受的温度……
“哈利……”
有什么苦涩的东西灌进了他的嘴里,那东西难喝的要命。但是他慢慢不觉得热了,难受的感觉在缓解。他觉得舒适了些,意识到自己正被谁拥在怀里。可是低哑冰冷的声音还在他的脑子里徘徊,哈利告诉自己依然不能睁开眼睛。一直想要叫醒他的人似乎终于放弃了,另一种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哈利熟悉这个,是睡眠魔药的味道,他会拥有一场没有噩梦的、安稳的睡眠……可是那声音还在,低哑的,诱惑的,他不能睡……
哈利感觉自己在呕吐。他好像听到了很多慌乱的声音,他和脑海里的声音对抗着,他不睁眼,不睁眼,不给那个声音看见……呕吐结束了,脑子里的声音微弱了很多。哈利调动全部的意识去阻碍那个声音。终于,他成功了,那个低哑的诱惑声被击退了。又有人在呼唤他,焦急地,关切地……他现在可以睁眼,但是他没有力气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下坠,不知道自己算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但是他知道,他赢了刚才的交锋。
阳光温暖,额头传来丝丝凉意唤醒哈利的意识。他茫然地睁开眼睛,有一会儿功夫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嘴里还残留着一些苦涩的味道,这让他不满地咂了下嘴。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干渴的要命,迫切地想要喝水——“别动。”哈利听见小天狼星的声音,“要什么,哈利?喝水么?——莱姆斯,麻烦你去告诉莫丽哈利醒了。”
哈利听见卢平应了一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他眨了眨眼,轻轻点了下头,一杯温度适宜的水很快出现在他嘴眑u 小天狼星把他扶起一点,好叫他喝水u庀鹿利终于有j-i,ng力思考自己的状况了,他在小天狼星的房间里,小天狼星扶着他,德拉科喂他喝水,他昨晚……
哈利动了动脑袋,德拉科把水杯从他唇边挪开了。小天狼星把枕头拿起来垫在哈利身后,叫他能坐的舒服一点。
“我怎么了?”哈利问。
“你病了。”小天狼星说,“你昨晚一直在做噩梦,然后发烧。德拉科不敢离开你,把整个房子的人都喊起来了。”
“我很抱歉。”哈利困惑地说,“可是……可是我怎么会生病呢?”
确实,托糟糕的童年的福,哈利算不上身体特别健康的类型,但这不意味着他容易生病。最起码,上辈子这时候他什么事都没有,更别提他这次特意穿厚,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也都记得给他温暖咒。
“我们猜测你应该是受凉了。”德拉科哼了一声说,“莱姆斯说穆迪差点儿要你们绕道格陵兰岛。”
“我们并没有真的那么做。”哈利摇了摇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来,韦斯莱夫人敲了敲门,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
“哈利,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韦斯莱夫人关切地问,“可是吓坏我了,孩子,病得那样严重!你先前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么?”
哈利摇摇头,他确实一直都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韦斯莱夫人把餐盘放在小天狼星摆好的桌子上,“你病得这么突然,大家都措手不及。德拉科昨天晚上被吓坏了,我们还以为有人来袭击总部呢——快吃些东西,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一天?”哈利茫然地看了一眼窗户,“可是——我是睡到了隔一天的早上?”
“不,那是一个魔咒。”卢平解释说,“今天是y-in天,西弗勒斯说给你一点阳光总没有坏处。”
“他说的可没有你那么客气。”小天狼星不满地说,“他知道哈利醒了么?”
“他一会儿会上来的,邓布利多正在和他说话。”韦斯莱夫人小声说。哈利注意到她是不想自己听到邓布利多来了的消息,但是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他安静地在德拉科的帮助下吃完了自己的晚餐,韦斯莱夫人叫他好好休息,便收拾餐盘离开了。
“是噩梦引起的么?”小天狼星担忧地问,“德拉科说,你昨晚突然睡得不安稳,然后就发烧了。”
“我不清楚。”哈利抬手,无意识地按着伤疤,“我记得我是做了个噩梦,但是我……”他微微拧起眉毛,继续道,“我还记得我很难受……我好像吐了?”
“吐的昏天黑地。”德拉科说,“明明退烧药剂和感冒药剂都好好地喝下去了,结果睡眠魔药喝了没两口就吐了出来——你头痛么?”
“没有。”哈利立刻放下了自己按着伤疤的手。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这次是斯内普走了进来。魔药教授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走进屋里,扫视过三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慢吞吞地靠近了哈利。
“假期都不给人清闲的波特。”他刻薄地说。
“没人求你给哈利医治,斯内普。”小天狼星不满地说。
“也不是我愿意。”斯内普冷冷地说,施了几个检测魔咒来确认哈利一切正常。然后,极其突然地,他弯下腰,用魔杖尾端抬起哈利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下。接着,赶在小天狼星暴跳如雷之前,他直起身子,嘲笑到:“考虑到有你照顾他,布莱克,我决定分他一点怜悯。”
“你什么意思?”小天狼星瞪着斯内普。
“字面上的意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