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
“五爷,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在这问云姨几句话。”
“见过李相。”云嬷嬷向李相行礼,李相点头致意。
李远宁见皇甫瑾珩确实好端端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皇甫瑾珩见状心里感动不已,因为担心他,这位行动不便的老者不惜拖着自己的酸痛的腿,急冲冲地从永恒宫赶到懿和宫。“李相,让您费心了。”皇甫瑾珩歉意地说道。
“唉,您刚才跑得那么急,老夫还以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嗯嗯,李相我扶您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向您请教。”皇甫瑾珩说道,心想要是三哥真的不回来了,他可要替三哥把南阳的事情处理好。
皇甫瑾珩取代元福的位置搀起李远宁的手臂,与云嬷嬷简单道别后,便离开了。
“最近珩儿和李相走得很近啊!”幽幽的声音骤然从背后传来,让云嬷嬷吓了一跳,她猛地回过头,正见太妃站于宫门前,手握佛珠,目光幽远地望着远去的两人,脸上神情若有所思。
云嬷嬷心头一阵咯噔,她赶紧走到太妃跟前服侍着,故作无事状,笑道:“五爷和李相这是一起在为南阳效劳,为三爷分忧呢。”
“是么?”太妃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转身入内殿。
欧阳毓灵与皇甫瑾瑜依依不舍地分开后,回到开阳宫,却见太医院院首胡太医已在殿外等候。胡太医见得欧阳毓灵前来,赶紧跪下行礼。
“平身。”欧阳毓灵手上轻扬,让胡太医起来,“对了,胡太医,朕身子已无碍了,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也不用再往这进补的药了。”
“这……”
“有不妥吗?”
“没,没!那臣再为陛下把脉确证一下。”
“行吧,进来吧。”
欧阳毓灵斜躺于御榻上,胡太医跪在一旁,用两根略有薄茧却触感灵敏的手指轻轻搭在欧阳毓灵覆着丝巾的皓腕上,闭目静听指尖传来的声音,他那包含岁月沧桑与成熟睿智的脸上,皱纹时有跳动,丝丝汗气在额间鬓角若隐若现。
“朕是可有什么病?”欧阳毓灵问道,她没想要怀疑自己的身子,可胡太医这阵来愈加频繁的探脉进补,把脉时的眉头紧锁,答复时的语焉不详,让她很是不安。她坐直身子,做好应对的心里准备,微微靠向胡太医。
“呃…陛下,陛下身体无碍,只是陛下太过劳累了,臣开个方子予陛下调养即可。”
又是这样的说辞,欧阳毓灵知胡太医的此话定是不足为信,她沉着脸问道:“既是无碍,堂堂的太医院首会把脉时眉头紧锁?既是无碍,又为何半个多月来汤药不断?”欧阳毓灵提高音量,“胡太医,你可知这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陛下…”胡太医闻言,脸色一青,登时跪了下来。
胡太医的心虚恐惧更让欧阳毓灵确信自己身体有恙,她的心一阵咯噔,到底是怎样的病让堂堂太医眉头紧锁,不敢启齿?“朕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她厉声问道。
“陛下,您先前被困多日,虽后得真气护体,可……毕竟……寒气入侵太……甚,所以……”胡太医说话断断续续,到最后竟不敢说下去了。
“所以怎样!”欧阳毓灵喝道,扶着御榻强撑着自己镇定地去面对胡太医接下来的话。
“不能生育!”胡太医说完,磕头到地,颤抖着不敢抬起头。
不能生育!不能生育!不能生育!
胡太医的话如雷霆在耳边炸响,欧阳毓灵的心一阵冰凉,扶着御榻的身子颤了几颤,最终无力的坐到了御榻上。她有设想过自己身中奇毒,得了不治之症,有设想自己可能会命不久矣,却从未设想过自己竟会是无法生育。“寻常家庭尚需绵延子嗣,延续香火,而何况朕!”欧阳毓灵颓然说道,眼神一片空洞。
“陛下……“胡太医跪在地上小声哭泣。
久久欧阳毓灵才吐出这句话:“可有办法治好?”无论是她的天下大计还是她对白玉的爱,都不允许自己无法生育。
“臣定当尽心竭力!”胡太医磕头道。
欧阳毓灵闻言,心也是冰凉依旧,胡太医只道尽心竭力,却不敢保证能成功,似乎也就说明了事情的无法转机,但是怎么可以,欧阳毓灵不甘心,“朕不只要你的尽心竭力,朕要整个太医院也尽心竭力”
“是是是!”胡太医连连磕头。
“记住,此事不要泄漏出去,否则……”
“臣明白。”胡太医叩头离去。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在跟我们开玩笑吗?”欧阳毓灵摸摸自己的肚子无力地躺回御榻上,为何老天要在她最最豪情万丈、最最恩爱缠绵的时候,让她知道这个恐怖的事实?没有子嗣,她与白玉的爱以何延续,她的江山凭何千秋万代?
“不!”欧阳毓灵躺着御榻,疯狂地撕扯着榻上的薄毯,发出愤怒的嘶吼。
“陛下,陛下!”内殿门口的宫女,听得欧阳毓灵怒吼,急忙跑了进来。
“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欧阳毓灵拿起毯子狂掷去,她觉得此刻自己的幸福感尚不及一个宫女。宫女们急忙退了出去,守在门外,战战兢兢地听着殿内的女皇陛下发脾气怒摔东西。
发泄完的欧阳毓灵无力地靠着御榻坐着,气喘未定,头上大汗淋漓,突然,她猛地站了起来,“还有南阳。”她猛然惊醒,如果自己没有后代传承,这天下岂不要被南阳狗贼夺去。而她是万万不愿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