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欧阳毓灵让心口一痛,无法生育的事实复又刺痛了她,越珍惜这段感情,就越不容许有丝毫的欠缺,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肚里,不觉眼眶微红,她自问对白玉的感情从未变过,只是如今她开始嫌弃无法生育的自己,“所以……”欧阳毓灵噙着泪,问道,“你后悔助我夺皇位了吗?”
皇甫瑾瑜闻言,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答,一贯温和的脸此刻冷似冰刀,他全心全意投入的爱,在心中引以为永远的执念,原在欧阳毓灵眼中竟也不过是瞬息可变的,如一个想法,一个念头而已。呵,可笑,他原还对这份爱寄以厚望,期待着这爱能平息欧阳毓灵心中的仇恨怨气,能改变北廷与南阳了敌对局面,却原来,这爱渺小得什么都不是,更谈何凭此改变现状。呵,自己终是太天真了。
皇甫瑾瑜仰头一阵苦笑,他觉得自己的心已是重重跌落谷底了,“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望着皇甫瑾瑜冷冷离去的背影,欧阳毓灵直觉自己心里有某个东西被生生扯落了,很痛。是啊,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本以为你会懂了支持我的,可原来你不懂。
皇甫瑾瑜快步离开了,没有停留,亦没有回头,欧阳毓灵算是彻底伤透他的心了。欧阳毓灵听得皇甫瑾瑜决绝离去的脚步声,忍不住泪如雨下。
白玉,我欲收复南阳,不也是为了能安心与你共掌天下,无后顾之忧。我真心为你,多么想与你共度此生,却原来你怀疑我,不懂我?
皇甫瑾瑜心烦意乱,行走匆匆,不防与一端药的宫女相撞,跳动的药汁在皇甫瑾瑜的白裘上留下几摊黑色。
“奴婢该死,安阳王恕罪。”宫女惊慌跪地磕头求饶。
看着脚下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的宫女,皇甫瑾瑜想起了与这名宫女一样卑微的百姓,士兵,“又是一条卑微的生命。”他感叹道,上位者掌握生杀大权,要夺取他们卑微的生命实在太容易了,可上位者就可以草菅人命吗?即便是卑微的生命,也有其生而为人的宝贵之处吧。皇甫瑾瑜伸手扶起脚下的宫女,“没事了,起来吧。这是什么药?”
宫女犹在惊恐中,她颤抖着回道:“是胡太医为女皇陛下调身体的补药。”宫女怕得厉害,她不仅泼了安阳王,还打翻了陛下的药。
“那让胡太医在配一份,就说这份被我打翻了。”
皇甫瑾瑜脸色沉重地回到清雅园。
“你终于回来了?”在前厅等候的李思晗见得皇甫瑾瑜匆匆而来,迎了出去,她本是有要事要告诉皇甫瑾瑜的,可见他脸色难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怎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李思晗说着就要去抓皇甫瑾瑜的手把脉。
“没事。”皇甫瑾瑜避开李思晗的手,说道,“我们吵了一架。”
“什么?怎么吵起来了,你们最近不是很好吗?”李思晗震惊,她知道最近皇甫瑾瑜和欧阳毓灵的感情好得不得了,欧阳毓灵不是明天还要和皇甫瑾瑜去皇家围场陪同冬狩吗,皇甫瑾瑜更是为了欧阳毓灵过年连家也不会了,可这两人,怎么这会就闹起别扭了呢?
“因为……算了,没什么事,不用担心。”皇甫瑾瑜心烦意乱也不想多说。
“你身上怎么有好浓的一股药味?好像是……”李思晗皱着鼻子问道。
“我一不小心撞到了灵儿的药。”
“欧阳毓灵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