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已被退婚,尽管心中不舍,李飞霜却不肯腆着脸去找张庭。张庭也信身在战场,无法回扬州找她,差人送去书信,y-in差阳错竟也没有送至李飞霜手中。一来二去,待张庭再回扬州,竟已是四年之后的今日。李飞霜早已是心灰意冷,对张庭再也不复当年的感情。
张霆似是没听清李飞霜的喃喃自语,有些疑惑地看向李飞霜。
李飞霜收起嘴角的冷笑。
“这里人多眼杂,公主随我进来说吧,”李飞霜起身,示意一直站在一旁长相俊美的小生和 皮肤黝黑的小生,“清音,去请少庄主。清末,去请阮先生。”
“是。”清音翻身就上了屋顶,动作干净利落,速度之快,叫不通武功的周梦沅都暗叹厉害。
只是那稍显高大的清末还站在原地,有些犹豫的看着李飞霜。
“怎么了?”李飞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道。
对这个笨拙的七师弟,李飞霜是有些无奈的,不若十一师弟清梦那般灵敏狡猾,也不若六师弟清音那般稳重成熟,平日里说话做事总是慢半拍,但清末虽反应慢些,却是难得的质朴老实,与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阮先生不是在主持青桑大会吗?”清末挠了挠头,大概是个子高身体还很强壮,加上呆滞的表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议,”李飞霜一字一句地说着,然后看着默默点头却还愣在原地的清末,挑眉喝到,“还不快去?”
“是。”清末如梦初醒,忙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飞霜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一不二啊,那阮先生和少庄主也只有飞霜姑娘才能请得动了。”张霆默默看李飞霜安排完,轻轻摇着手中折扇,微笑着与李飞霜对视。
“走吧。”李飞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中折扇,极好的象牙,其上雕刻镂月裁云,下坠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饰,分明是去年比武大会上被赢走的那柄惊鸿扇。再扫一眼张霆气定神闲的模样,李飞霜皱眉,转过身兀自向后走去,周梦沅急忙跟上,张霆收起笑容直直盯着李飞霜和周梦沅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方才跟上。
飞霜园正堂。
阮渊走进飞霜园时就觉得气氛不对,进屋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咳。”阮渊的一声轻咳让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中玉佩的周梦沅惊喜的抬起头,站在一旁欣赏墙上画作的的张庭也转过身来看着阮渊。
“阮先生。”张霆上前作揖,周梦沅也起身行礼。
“见过张大人,锦溪公主。”阮渊回过礼后,抬手示意两人坐下,随后自己也走到两人对面坐下。
“不知是何事这么要紧?”阮渊端起刚刚送上来的茶闻了闻,一双桃花眼略微向上看了看,“飞霜你这茶也太不新鲜了,怎的拿这样的茶招待客人?”
“不爱喝别喝。”李飞霜抱着手躺在正上方的房梁上,闭着眼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
阮渊还来不及回应,殿外就传来清朗的少年声音。
“师姐,这可不是我庄中待客之道。”门外少年一袭水蓝色锦袍,玄纹云袖,头戴玉冠,以笄绾发,手持一柄凤尾纹样的楠木折扇正缓缓走来。少年浅笑着,面色如玉,凤眉星目,鼻若悬梁。好一位翩翩公子,正可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
李飞霜不再作声,翻身跳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少年身旁。
蓝衣少年冲阮渊、李飞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迎上前来的张霆和周梦沅,一板一眼地行礼,道“云季山庄季景江,参见锦溪公主,长史大人。”
张霆忙扶起季景江,“季兄折煞我,分明是张霆有求于季兄,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事情缘由我已听清音师兄说过,我想师姐大抵是有些想法了。”季景江抬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看向李飞霜。
李飞霜心中自然是有计划,也明白季景江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思忖着说道,“只怕如公主所言刺杀突厥可汗,虽然和亲可暂时搁置,但恐会引发战争。”
“我也是如此考虑,那阿史那思摩膝下有一子黎颇,此人英勇好战颇得突厥各部爱戴,思摩一死,黎颇继位后必定向我朝宣战,到时生灵涂炭,”阮渊点头表示赞同,神色一转,又道,“倘若不留任何痕迹,那突厥人无凭无证……”
“不可,”张霆皱着眉否定道,“阿史那思摩现在京城,死在京城,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关系。”
李飞霜轻笑出声,“阿史那思摩死有余辜,只是不该现在死。”
李飞霜的胞弟两年前死于与突厥的战争中,想起胞弟豪情壮志,要保家卫国,李飞霜对仇人阿史那思摩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不知李姑娘有何妙计?”周梦沅期待地看着李飞霜,面露喜色。
“思摩不必死,锦溪公主倒是可以死。”李飞霜的眼神在张霆和周梦沅之间扫了一遍,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周梦沅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飞霜姑娘妙计啊!”张霆恍然大悟,继而看向季景江,“听闻季兄庄内有奇药名‘涅槃’,服下后七日内可封住经脉,使肌肤变得苍白,浑身僵冷,与死人无异,呈假死状态。七日后再服解药即可恢复,恢复的与常人无异。只要公主服下此药,七日后再将公主带出京城,再服下解药。这样不会有战争,也不能算是违背和解条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