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吟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你今日陪我去御书房批折子吧。”
楚至今见过的江沉吟从来都是气定神闲的,何曾见过这样失态的江沉吟,也是担心,压抑住自己想要询问的yù_wàng,答了一句:“好。”
御书房内。
“你累吗,那里有榻,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批折子。”眼神温柔,笑容清浅。
难道叫自己来只是要自己睡觉的?楚至今有些疑惑,这也是着实有些奇怪,后来又是一想,这身体本来就是江沉吟的妃子,难道江沉吟是想在这御书房内,行那苟·且之事?
他和江沉吟做的不过两次,一次是军中过毒之时,第二次便是那次醉酒之后。他本以为二人已是两情相悦,后来才知不过是江沉吟知道了自己那心思,想要拉拢他才如此做的。可是他知道不知道呢,就算他不这样做,只要一句话,自己就可以为他赴汤蹈火,这样做却是比直接拒绝自己更加让人血肉模糊。
两次的经历都算不上愉快,何况重生之后已经不想和江沉吟再扯上关系了,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再做了,这个傻子的身子既然是被自己占了,自己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傻子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要承担。他从来不是一个仁慈温柔的人,因为他所有的耐心都给了江沉吟。
“不累吗?”江沉吟见面前的人没有动,笑着对他招手,“坐这里来,陪我一起看折子吧。”
楚至今见江沉吟坐的只是稍大的一个靠椅,若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定然是要靠的很近才是,皱着眉小声道:“可,可,是我,想,去榻上睡。”
“好。”江沉吟起身牵过楚至今的手,来到了榻边,又是蹲下来亲手帮他脱下了鞋子,待到楚至今躺平了之后,又帮他盖上了被子,摸了摸他的眉毛,“你好好睡。”
楚至今看着江沉吟离开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他明明可以对一个傻子都这般温柔体贴,却是吝于给自己一个眼神,这一刻终于最后的期待都化为灰烬,是啊,楚至今爱江沉吟,可是再也不会相信江沉吟会爱他了。
回到了书桌前的江沉吟,也是很奇怪自己竟然纡尊降贵去给一个妃子脱鞋,可是那一刻他觉得他面前的就是楚至今,那个人只要活过来,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只要那个人活过来,再看看自己。
他有暗暗地去派暗卫去寻找楚至今的下落,他记得两人逃离皇宫的时候,就是用的假死,可是三年毫无音讯,三年了,他都要绝望了。
“禀告皇上。”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叫声。
江沉吟看了一下躺在榻上还没睡着的阿呆,才是没有生气,用毫无波澜的声音问道:“何事?”
“有个大夫说要见楚将军。”
“快,快让他进来。”江沉吟有些惊讶,因为起身的时候过□□猛还带掉了几个奏折,只是匆匆地走到了中央,奉了命令的侍卫已经将老大夫放了进来。
老大夫先是跪在地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大夫快请起,有何事?”
“皇上,请让楚将军见见草民吧。”
江沉吟心又沉了下去,拂袖道:“你莫不是在戏弄朕,三年前,楚右相已是殁了,举国缟素,你莫是不知?”
楚至今垂眸,原来自己已经死了三年了,原来即使到了现在听到自己的姓名,江沉吟也会大怒。
☆、君要吾便
没想到老大夫忙跪拜在地上道:“求求皇上,让草民见见他吧,他的毒拖不得了。”
“他不在这里。”
“皇上,”老大夫的声音带着悲戚,抬起头看着江沉吟,“当年我给将军抑制毒的药差不多已经用完了,将军整整四年没有从草民这里来治病了,草民给他的药方也应该是一年前就换了的,再不拿新的药方的话,将军的性命危在旦夕啊!将军所做之事虽有不对,但是好歹对皇上一片赤诚,只求放过将军一马。”
“他患何病?”江沉吟没有见过楚至今虚弱的样子,想来,只是那人不愿意将自己苍白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如今看着老大夫老泪纵横的脸,只觉心中绞痛,“多长时间?”
“将军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草民,不要和皇上您说,可是现在不说不行了,当年皇上您亲征带着将军,身中千机引之毒,性命垂危,别无他法,将军只得用交·合之法将此毒过到自己的身上,也是将军神智清明,硬生生地抗下了这毒的初发,才是捡回了一条命。”
“那毒、那毒可是只要挺过便是无事?”江沉吟弯下身将老大夫扶了起来。
“不是,本来只要静养也不饮酒,将军发病不会那么频繁的。可是将军要保家卫国啊,他只在马背上守护着我们的国家啊,用自己的性命守护着我们的国家啊,皇上若是不让草民见将军,”老大夫颤颤巍巍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药方,“把这个交予将军,让他好好服食,也对一年都没有吃药的将军应该是都起不来床了。”
江沉吟接过药方,手略微颤抖道:“发病之时,有何症状?”
“便是万蚁蚀心之痛,只是将军不愿吭声,每次发病都是忍着,严重之时不过是胡言乱语疼晕过去,也不暴露自己其实是中了这千机引之毒。”
江沉吟向后退了几步,身形有些不稳轻声道:“将老大夫安置宫中好好招待,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在床上的楚至今看着御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