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像很愉悦容锦白似的,容锦白含著笑,低下头看他:“嗯……怎麽傻了?”
他从高三之後就没怎麽过过年了,之前的三年在黑鸦,更是几乎忘了农历年这回事。他原本并不觉得有什麽,因为就算小时候还有过年这回事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多喜庆,那个人招上他那群狐朋狗友在家打牌,满屋子都是酒臭味,他们电视开大声一点都会被骂,有可能还会被酒瓶子砸。
所以过年对他来说,因为和电视里播的出入太大,他一直都不是很向往,觉得离自己太远了。
电视里的内容一下真实起来,卓然觉得还很难以接受,像做梦一样的。
可是这种感觉又有点好。
让他原本模糊的关於过年的印象一下从电视里浮现到脑海里,连鼻头都有点发酸了。
他像鼻子发痒似的用力揉了揉,接著还真的打了个喷嚏,眼眶一下有点发红。喷嚏打完他刚刚放下手想往前走,被一阵大力拽住手腕猛然往後带,鼻尖一下撞在容锦白的下巴上,两个人都疼得一嘶,只是容锦白却没有放手,把他圈在怀里,卓然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容锦白的脸就罩下来了,连舔带咬地啃了卓然一脸。
啃完後,卓然的嘴唇彻底肿得不能见人了。
卓然捂著嘴唇嘶嘶地呼气,瞪著容锦白简直是想把他给吃了。
容锦白勾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眼里闪著让卓然心惊肉跳的光。
卓然也不敢瞪这个不知道又怎麽发疯的sè_qíng狂神经病了,窝在沙发上抱著抱枕看电视。
容锦白跟著过来坐到他边上,伸出手想搂他肩膀,卓然毛都要炸起来了,一双眼睛带著杀气扫向容锦白。
容锦白歪著嘴角笑,完全不把暂时丧失战斗力的抵抗放在眼里,长臂一伸就环住了卓然的肩膀。
两人跟雕塑一样看著电视,全部都是全国各省的年夜饭习俗和晚上要开始的春晚直播预告。
“啧,四个小时的舞蹈表演。”容锦白惊叹了声,“春晚终於没招了麽,一个节目h完全场?”
没怎麽看过春晚的卓然有些茫然地看著化妆间里的小姑娘说“一点都不晕啊。”
容锦白对一个小姑娘如何转四个小时圆圈同时还有其他节目上场表示不解,不解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解,所以决定换台。
卓然无语地看著有关春晚的节目全部被跳过了,然後终於找到了一个非春节类节目。
容锦白突然快速瞟了卓然一眼,甚至卓然没有察觉到刚才自己被迅速扫了一眼,电视里立著巨大的棋盘,主持人和棋手正在一块一块棋子往上面补棋局。
卓然等了会儿,容锦白居然还是没有换台的意思,他扭头看著容锦白,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你不会还真的会围棋吧?”
容锦白耸了耸肩:“挺好玩啊。”
你丫的这几年学会怎麽数子了麽?
卓然默默地看著他。
容锦白认输地摆了摆手:“好吧好吧我确实一点都不会,你眼睛不要太毒好麽?”
眼睛很毒的卓然从鼻子里轻轻哼了声,很不明显地露出得意的样子。
“那你会麽?”容锦白突然问。
卓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很自然点了点头:“会啊,差一点能进职业赛呢。”
说完後,两人中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卓然连指头都僵住了,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容锦白的脸。
他从来没有刻意思考过要怎麽隐瞒自己的身份,事实上最开始他甚至是期待容锦白或许能认出自己的。但随著两个人不愉快的开始他早就失去了这个兴趣,或者说是勇气。
而容锦白也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更多好奇,那些过去甚至都不需要费心撒谎隐瞒。只要不提及也就够了。
他不知道这回自己怎麽会有一种心虚到骨头都发虚的感觉。
煎熬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很漫长,但有可能也就几秒几十秒而已,容锦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世界上或许真的有这麽像的两个人吧。”
像是自言自语,声带却好像压紧了一样,发紧发涩,听得卓然心口猛跳几下。
他又有点搞不懂了,容锦白到底是在想什麽。
他从来就搞不懂容锦白,不知道他笑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在笑,发怒的时候是因为什麽,连他对自己的亲密纠缠都不知道是为什麽,有趣麽,喜欢麽,当作替代品麽,他觉得都不可能,但也想不出别的还有什麽原因。
因为搞不懂,所以觉得什麽都是假的。
他只相信容锦白说的他不是情种,不会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一辈子。
他觉得唯有这一句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一句话。
这时管家先生满脸笑意地把提著礼物的关慕领进来,说著:“年三十的关先生还来拜访,实在是太用心了。”
容锦白一听见声音,把眉毛一皱:“你来干什麽?”
管家先生为少爷的不懂事直叹气,把关慕给引到沙发上坐了,笑呵呵地问:“关先生还是喝明前龙井麽?”
关慕笑眯眯地坐下,对管家点头之後把礼物在容锦白和卓然面前晃了晃:“当然是来拜年啊。”然後眨眨眼,“顺便来蹭年夜饭。”
容锦白的脸几乎是瞬间就黑下来了,他瞪著关慕:“没准备你的饭,大过年的你不在自己家跑我家里来做什麽!还有和你说多少遍别叫我阿白,你听不进去是不是?”
“锦白~”关慕入流地马上改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