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沉默良久,回了一句“我不知。”
季铭摇了摇头,拎起酒坛,步履蹒跚地朝着卧房走去。
冷宫的月,一如既往的清冷,几分银辉洒落于幽曲的小路,平添几分孤寂。
在小径的末处,是季铭此地的住所。
那是一个简陋的屋子,旁边稀疏种着几棵竹柏,黑夜里竹影都被染上了暗色,原本的苍翠欲滴都隐于黑暗中,看不分明。
而在屋子的门口处,放着一个用着简陋的粗碗盛放的醒酒汤。
季铭怔愣在那里,似是在想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思量。
他就静静地站着,伴着无尽的月光,伴着寂寥的风。
最终向嘴里扔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就着手边的酒“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他抹了把嘴,转过身,对头领说:“罢了,我去。”
临玄没有睡,但也没有点烛,他闭目静坐于此,像是等着季铭的来临。
季铭也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看着他,漆黑的夜色将一切情感都隐匿于无迹,所以才能放弃挣扎,所以才可以放肆地沉沦。
良久,他道了一声:“大师,帮我敲一首清心咒罢。”
临玄睁开了眼,静了一会儿,道:“好。”
一时间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沉稳肃穆的笃笃木鱼声萦绕耳畔,野心勃勃的镇远侯不重要了,虎视眈眈的禁卫军不重要了,昏庸无能的皇帝不重要了,一切一切恼人之事都弥散开来,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短暂的两个人。
一首终了,临玄用衣角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木鱼,轻轻地放在了那里,对季铭说:“将军,走罢。”
季铭眷恋而又悱恻地在心中描摹了整个屋子,最终点点头。
禁军头领似乎很是放心季铭,他把大部分的人都留在冷宫中,搜查有没有可以的书画,只留了少部分的禁卫军参与护送。
季铭在前面走着,剩下的人环绕着临玄站开,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但当季铭拐过第五个岔道时,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提举副,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往何地!”
“是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