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铭并没有被江奕峰的话所蛊惑,他避开江奕峰喷在耳边热乎乎的气流,冷冰冰地说:“不可能,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江奕峰再次换上委屈哀怨的表情。
“你该找个女人结婚,这对你,你家人,尤其是昊昊都是最好的。”叶孝铭一脸说教的态度,“你是成年人,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有阳光道不走,走什么独木桥,小心摔死。”
“有你这么咒我的吗?”江奕峰又换成撒娇模式,“孝铭,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不要你,不想和你在一起。”叶孝铭就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不要,不可能!”
“真是铁石心肠的人。你说象我这么好的人你上哪去找,别说服侍你照顾你,这个周姐也能做到,就说我们心灵相通,志趣相投,学识、阅历、三观、经济基础、家庭背景、社会地位,哪怕是单身有儿子,我们哪样不是绝配!”江奕峰无限婉惜地说,“孝铭,你不要我,你一定会后悔的。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江奕峰在那酸着,叶孝铭也并非无动于衷。江奕峰的好他清楚得很。迄今为止,江奕峰是第一个能走进他内心的人,第一个能让他卸下防备,无所顾忌依靠的人,第一个让他发自内心想要去爱去过一辈子的人,第一个让他变成傻瓜一样去撒娇,去胡闹,去要求宠溺的人……很多很多第一都被江奕峰占据了。可同时,也正因为这些第一都是江奕峰,所以叶孝铭不能自私地禁锢住这么一个出色的人,让他在自己身边象花一样枯萎,更不愿这么一个出色的人最后与他分道扬镳,从此是路人。做不了夫妻,好歹要做朋友,叶孝铭永远不想失去江奕峰这个最值得他信赖的朋友。
阳光明媚的四月,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江奕峰跟医生申请,让叶孝铭外出半天,他打算带他和两个孩子一起去郊外放风筝。
“叔叔,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我都想你了!”江昊小嘴甜得很,一进病房就跑过去拉着叶孝铭的手撒娇。
这话听着多舒心,叶孝铭脸上的薄冰一下子就融化了,笑着用手背蹭蹭江昊的手心,说:“快了,过几天叔叔就能出院了。”
“叔叔,那你出院后是住我们家,还是我们去你家住?”江昊天真地问。
“我们家住不下了。”叶书扬皱着眉头,他是很想和江昊一起住,但对现实也看得很清楚。
“那就住我家吧!不是我奶奶家哦,是我爸爸的房子,那里很大,可以住好多人,是吧爸爸?”江昊回头对爸爸说,“爸爸,要么等会我们先带叔叔和扬扬去看看房子,再去放风筝。”
“这主意不错。”江奕峰笑得那叫一个甜,但接触到叶孝铭冷若冰霜的眼光,还是马上收敛一些,“不过那里好久没打扫了,等哪天爸爸找人打扫好了再去吧。”
叶孝铭理都不理自以为是的江奕峰,一路上除了孩子问他,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都冻成寒冰。
青山绿水,碧波荡漾,波斯菊、虞美人开遍的湖边如画一般美不胜收,让人的心变得柔软,温情。叶孝铭的轮椅靠背被调低,整个人半躺着,身上盖着一件薄毯,在大大的古榕树下被斑驳的阳光摇曳得昏昏欲睡。
不远处,江奕峰在教两个孩子怎么把一只蜻蜓风筝放飞,孩子们的笑声时不时传来,里面透着最美好的童真。
叶孝铭看着他们三个人玩得开心,心里多少有些落寞。如果自己身体不是这样,他也能陪儿子一起玩,他会教儿子打篮球,骑自行车,游戏,和儿子一起跑步,爬山,远足……有好多好多的事,他已经没有机会为儿子去做。同样的,能为父母做的事也少之又少,而为江奕峰,则是完全没有。
感觉有人靠近,叶孝铭睁开眼睛,看见江奕峰正帮他把滑落的毯子拉好。
“吵醒你了?”江奕峰轻声问。
“没有。”叶孝铭转头去看孩子们。风筝已经放飞,叶书扬拉着线,江昊在旁边指指点点,两个孩子头抬得高高的,就象两棵朝着太阳的向日葵,活泼可爱。
江奕峰在叶孝铭旁边坐下,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孝铭,你看这样一家四口过日子,多惬意多舒心。我们在一起后,谁也没必要为谁改变什么,我们已经很协调,只是晚上睡觉换个地方罢了,你就不要再矜持了。那点面子要是抹不开,我上门也行。你家要是住不下,那我们就一起再买套房子,写我们俩的名字,你看这样行吗?以后你照样在家工作,我外出上班,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我们一起教孩子,一起带他们玩,一起看着他们成长。周末外出游玩,或者逛个街看个电影,节假日去旅行,我们去山上看日出,去海边赶海弄,国内国外,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只要有你在身边,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江奕峰长篇大论地说着,叶孝铭也没打断他的幻想,等他说完了,才哼了一声道:“你说我们已经很协调了是吧?我们还没上过床呢,你怎么就知道协调不协调?请问我们俩谁上谁下?”
“我愿意在下面,只要你高兴。”江奕峰很爽快,而且狗腿地献媚,“孝铭,我一定会把你服侍得很舒服的。虽然我没经验,但我学习能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