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到自己腰上摸了一圈,心里咯噔一下——见了鬼了,连道口子都没有?
我颤颤巍巍掀开被子,把病号服一撩,腰上还真是光溜溜的,只是仔细看的话,在右侧有一道浅浅的刀口印,估计就是那一刀留下的。
等等……不是吧,难道我已经这么牛逼了,忽然联想到闷油瓶刚刚跟我说的长寿体质,我抛弃了科学的想法,把自己能恢复得这么快给归功到这层特殊的联系上,但他说的不是时间静止吗,怎么这一块不跟着一起变慢了,反而玩儿加速飞奔?
我忍住了想掀帘子问问闷油瓶的冲动,把这个问题暂且压下来,想着明天早上问也不迟,然后按开手机,打算给其他人发短信拜拜年,毕竟从前我都是踩着转钟的点来的,今年要是破了例,估计在大年夜被人追杀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不过等打开手机,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我从它的画面转到主屏幕的那一刻起手就在不停地跟着震动,震得我手已经快麻得没知觉了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我愣愣盯着上面显示的几百条未读短信,硬是没搞明白到底是我手机疯了还是发短信的疯了,就这么一会儿,难道是谁把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然而等我点开短信,我发现世界变得更奇妙了。
什么诸如“三爷您要快点好起来”、“天真你丫祸害遗千年一定能挺过来”、“我们都等着你醒来的那一天”甚至“你要再不醒我就去把医院砸了”等等的短信占满了我的视线,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哭笑不得一条条从上往下翻过去,怎么一个个都弄得跟我要死了一样,难道我之前伤的很严重?
我翻身想下床给胖子打电话了解了解情况,结果脚还没沾到地呢腿就先软了,在床边一个趔趄,差点没让头撞上床沿,吓得我冒出一身冷汗,半推不就地以这个奇葩姿势撑了好半天,站稳的时候头还是晕晕乎乎的。
我这到底怎么了,跟几天没吃饭似的是什么情况,难道还被那闷油瓶子给虐待了不成?
想到这我一抬头,结果曹操就到了。
“到床上去。”闷油瓶现在看起来比我矮一大截,说出的话原本不该有威慑力的,但我这是虚架子,这家伙却扎扎实实有力气,一边开了金口就一边把我往床上扶,我面子上尴尬,但看他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是得不耻下问:“小哥,我到底怎么了?我这身上的伤怎么好的那么快,还有他们发的手机短信……”
闷油瓶淡淡解释道:“今天是零九年正月初一。”
正月初一怎么了,不就是除夕之后……操,零九年了?!
原来不是手机疯了,也不是他们疯了。
丫是我自己疯了。我跟被雷劈了似的杵在原地,大脑里一片空白,半晌都没缓过劲来,直到闷油瓶轻轻叹了口气,在旁边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接着道:“到昨天为止,你刚好睡了一年。”
我挣扎着要下床,闷油瓶拦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小哥你先睡,我出去静一静。”
于是我这一站就是一晚上,一边看手机里的短信,一边推测整理这一年以来发生的事,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去青铜门里看那些东西就感觉只花了几个小时,还想当然觉得回来了就万事大吉,谁知道在这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当然闷油瓶顾及着我的身体状况,没让我出病房的门。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看我的就来了。
是小花和黑瞎子。
我有些意外,原先以为胖子和我爸妈是最着急我的,不过想想“睡了一年”这个概念,再急也该过保质期了。
他们刚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就着闷油瓶的手喝着热腾腾的皮蛋粥,新年医院查房来得晚,闷油瓶主动提出伺候我傻才拒绝,于是这懒散的二大爷样就落进了这俩的眼里,瞎子一扫眼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小花则站在门口怔了一会儿,忽然过来,一拳就揍在我的肩膀上。
闷油瓶动作停了一下,一只手就护上了我的背。
“嘶——疼疼,他妈的小花你下手分点轻重行不行,”我刚喝下一口粥差点都给喷出来,背垫着闷油瓶的手才没撞上墙,“你要再使点劲儿,我得再躺一年信不信?”
“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吴邪。”小花声音里真真实实带着冷意,眉梢轻扬了扬,一拳又朝我脸砸过来,我下意识用手去挡,结果过了半天没动静,这才发现这丫吓唬我呢,手挥到我面前就停了,看到我一脸郁闷他丫这才觉得够本,对着我露出了点笑意。
而黑瞎子则和闷油瓶很自然地交流起来,虽然全程基本都是他一个在说话。
我忽然间有些好奇,在这里他们应该是不记得闷油瓶的,那黑瞎子是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还是说这家伙其实也记得?如果真这样我也不觉得奇怪,黑瞎子的实力也很强悍,知道点什么也不稀罕,毕竟是他首先怀疑起这个人可能在门里做的事情的。
小花没给我时间多想,不客气地坐在我的床边按手机,接着就开了口:“既然你人已经醒了,我也就能省点心,没问题的话晚上去办出院手续,把你和他都接回你家,让你爸妈也好好高兴一回。”
“行……不,别,这么早回去干嘛?”我刚想答应转头就想到之前闷油瓶在我家的处境,心说这不科学,带他回家还要跟我爸妈打好一阵的攻防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