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熄了火,倚在真皮座椅上,慢慢地笑了:
“你瞧,郑清游,”他温和地说,“我自认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几分真心,何曾值得拿出来说,他们之间原也不是论真心讲情份的关系。谈钱不谈情,江湖规矩如此,在他面前却忍不住屡屡提起,邀功一般。
往后再不敢说自己是穿花拂柳不沾身的高手。
郑清游说:“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知道。”
“一年有八个月我都待在国外,你觉得这买卖很划算?”
呵,讲话这样牙尖嘴利,久经风月如他都不禁狼狈,日后恐怕难以招架。
不知为何,杜霖心情却异样好。他柔情脉脉,凝神看他在路灯下的面孔,看得太久,郑清游眼中逐渐浮起尴尬之色,躲避他的眼神。
还是太年轻,这一招果然有用。
杜霖满意地收回视线。
“这不是买卖。”他答道,“你以后会知道,现在我们不提这些。你回去吧,晚安。”
他坐在车里,看着郑清游抱一大束白玫瑰走回家去,背影清瘦。今日他来赴约一半是被自己挟持,然而穿得非常端正,白色小翻领亚麻衬衫,领口精致刺绣,配深色修身长裤。看得出是名贵牌子,却都是几年前的旧衣,只有脚上一双系带皮鞋是今年新款。
日子过得如此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