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在京中,定然也记挂着少爷。”
“非也,舍弟其实已经许多年没有同我好好说过几句话了。”钟誉听得此言,唇边的笑意反而苦涩了些,见芄兰露出迷惑神色,干脆一五一十解释道,“当年我弃文从商,他便是第一个反对的。来来回回劝了好多次,连士农工商这种话都讲了出来……差点还被父亲打了一顿。后来大约是觉得我无可救药,满身铜臭了,索性冷眼相待,母亲去世后才稍微缓和了些——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钟誉言罢又将那封家书拿起,摩挲片刻,才小心收入袖中。芄兰这边却更云里雾里,不过还未等他发问,对方倒干脆挑明了:“青莞是觉得,既然美之如此待我,我又何苦对他如此挂心?”
芄兰原本还在措辞,见钟誉当先发问,便也轻轻颔首,问:“既然二少爷不屑于……何苦?”
兄弟又如何?自古来豆萁相煎之事也屡见不鲜。
“青莞此言差矣。”钟誉虽料到对方有此问,依旧低头思索片刻,才转而问他,“若你在城中见到一名乞儿,手足完好,身体康健,可会上前劝说他莫要不劳而获,甘于嗟来之食?”见芄兰摇头,当即又问道:“但——如若这乞儿是你至亲至近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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