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椴眼神里似乎是明灭了一下。
“我也一直觉得钟垣就是我爸,可直到四年前我才知道不是。”我慢慢看向他,喉头微微有点儿发堵,“白椴……钟益扬那混球才是我爸。”
他抿抿唇,没说什么,一只手轻轻覆上来摸了摸我的头发茬子。
我双肘撑着膝头,把脸埋进手心里,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一阵沉重。
“白椴,你不知道,我恶心他,我是真恶心他;但凡他要是没昏迷,保不准我就操了板儿砖去拍他……其实我一直盼着他醒,我就想当着他的面骂骂他,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看我,怎么看我妈的……我老是想,他凭什么就能安安生生地睡二十五年呢,凭什么就没报应呢?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呢……”我絮絮念叨,只觉得难过,话语中不知不知觉地带了几分哽咽。我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