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绿衣服的,身体十分肥胖的青年男子站起来,大家连忙端起酒杯,乔天也顺势倒了酒,还给许锦逸倒了一杯,与大家一起干了。
看到乔天面色和缓,一些人也胆大起来,“三爷,您可终于出来了,要我说,在那里面呆着有什么意思?要啥没啥,活受罪嘛不是?”
“行了老三,三爷有三爷的打算。”陆虎瞪他一眼,又笑眯眯地冲着乔天笑,“不过这次三爷能早早出来,大家都放心了,那里面确实不适合长久待着,大家伙儿都担心三爷受苦呢。”
乔天笑笑,“知道大家伙儿的心意,我乔天有你们这帮兄弟,这辈子值了!”
凡是在这个酒桌上的,有的是和乔天一块长大的,有的是乔天掌权时就跟在他身边的,总而言之,这些人跟在乔天身边的日子长有二十多年,短也不下七八年。
但乔天本性严肃刚硬,这群人跟在乔天身边这么些年,一次也没见过乔天说过这样的软和话。
众人虽然尊敬他,敬仰他,忠诚于他,却与他并不亲近,也并不敢与他亲近,乔天这句话说出来,有好几个人眼里都含了泪花。
老三眨了眨眼,呼出一口长气,“三爷,你这话说的,说的——啥话不说了,三爷我干了!”说着,老三倒满整整一杯,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吞了下去。
众人又是一轮敬酒。
乔天势力大,与政府的关系也不错,这次进监狱是他主动进的,出监狱也不过是与他关系还算不错的监区长一句话的事儿。
杨翰林的罪名是醉酒驾驶,因为没有伤亡,事情不算多大,监狱里也并不是没有以数额换刑期的先例,再加上乔天的路子,出监狱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前天晚上乔天从吴勇吴强口中知道窦世荣的事儿就气怒非常,立马着手下安排,和许锦逸一起出了狱。
杨翰林的的拘役期限原本是四个月,如今不到一个月,他已经“刑满释放”了。
十一点就出了监狱,吃吃饭喝喝酒到了两点,众人散了,许锦逸和乔天洗了澡换了衣服,立刻去了杨书林所在的护理机构。
许锦逸在监狱里时刻注意着呢,这个护理机构的护士们对昏迷着的杨书林并不算多么上心,却也算安守本分,按时查看杨书林的情况,按时给杨书林按摩身体,做到了护理机构曾经承诺过的事项。
之前杨翰林没多少钱,给杨书林办理的病房也谈不上多好,后来许锦逸在网上买了几次小软件,挣到了第一笔钱立刻打到这儿给杨书林换了个设备更加完善的病房。
杨书林的家人已经很久没来,护理机构的人确定了好几项才给放行,许锦逸推门而进,杨书林还是植物人状态,如同睡着了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许锦逸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又在他脑袋上抚了一圈。
人的大脑是人身体上最精细的部位,这儿稍微有一点儿问题就有可能躺下起不来,幸运的是许锦逸从脉搏中并未查到什么严重问题,杨书林之所以醒不过来,很大原因是杨书林脑子里还有着淤血没有散开。
许锦逸找到杨书林的护理医生,从他那里要来杨书林的脑ct,果然,在杨书林的后脑处,有一块黑色的不规则形状的异物,正是颅内淤血。
淤血位置十分危险,医院说手术成功率不到三成,杨母和杨翰林不敢做开颅手术,只能盼望着杨书林的大脑能将那块淤血自行吸收。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如果昏迷时间过长,即使以后淤血吸收完了,杨书林也醒不过来了。
乔天走过来揽上许锦逸的肩膀,“宝儿,别担心,我已经让他们几个去找脑科有名望的医生了,咱们国内不行就国外,总能把弟弟治好。”
看着宝儿摸着弟弟,眉毛蹙起,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模样,乔天心里仿佛开了个口子,一股股心疼和怜惜往外冒。
许锦逸摇摇头,“我要把书林接到家里亲自照顾。”
“行,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今天可能来不及了,明天早上搬。”
“嗯。”许锦逸眉眼弯弯看他一眼,低头将手覆在杨书林脑袋上那一块淤血堵塞的地方,用内力在哪块淤血上小心温养着,以便它能慢慢化开。
他之所以要将杨书林接回家,是相信自己的医术不逊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脑科医生,更何况他还有内力在,用内力小心的化开淤血要比用器械吸出淤血安全的多,杨书林醒来的几率也要大的多。
乔天名下有好几处房产,为了便于杨书林养伤,特地选了一处寂静的别墅。
第二天许锦逸给杨书林办理了出院手续,等救护车将杨书林送进这个别墅,许锦逸推门而进,房间里大大小小的医学仪器比护理机构的病房还要充足。
许锦逸覆上乔天腰侧的手。
能有这样一个爱人相伴,他真的无憾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锦逸整日陪在杨书林身边,为他梳理淤血。
乔天则盯上了窦世荣。
直到现在,乔天才知道杨书林如何成了植物人,他的宝儿又为什么在监狱里还得费心赚钱养弟弟。
欺人太甚!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乔天又有着这样的生意,不是没见过比许锦逸一家还要悲惨的。
但那个人可是他的宝儿,被他捧在心上的心肝疙瘩肉,杨母是他宝儿的妈,杨书林是他宝儿的弟弟!
谁欺负了这些人,是在他剜他乔天的逆鳞!
乔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