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信年轻时就离开叶家,所以这里后辈根本不认识叶崇信,年长的即使见过两面记忆也早就模糊了,更别提,叶崇信这些年活得滋润无比,模样基本没什么变化,比沈之澜还要年轻几分,一时间还真没几个认出来的。
但是叶茂森和沈之澜当然知道这是谁。
众人都炸了锅,他们今天可是来参加叶崇信葬礼的,结果人就好好站在他们面前,真是见鬼了,叶家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光天化日的,难不成是诈尸了吗?!
叶茂森也傻眼了,半天没有反应,这种情况根本不在他的计划里,叶崇信现在应该在没有通讯信号的大海深处飘荡,叶景荣在家的时候,半年联系不到的情况都有,这会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还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继续啊,第一次参加自己的葬礼有点新鲜,要不要我进棺材里躺着,这么站着有点奇怪吧。”
“崇信,你,还活着?”叶茂森半晌憋出了这么一句,语气生硬,他身边的沈之澜也不哭了,连看叶崇信的勇气都没有。
“托您的福,不仅活的好好的,小日子还过得挺不错呢。”叶崇信淡淡的笑着,像是没有看见叶茂森脸上尴尬的神色,从身后的男子手里接过一叠纸,叹口气,“之澜,我们本可以好聚好散永不相见的,大家都相安无事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不在乎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你算计景荣这就很过分了。”
叶崇信扬手,手中的纸纷纷扬扬的落下,“这是我们离婚时私下签的协议书,你没有忘记吧,说好了彼此不再打扰,你违约了。”
沈之澜脸色剧变,她和叶崇信离婚的时候,并没有对外公布实情,只说是性格不合,这是他们的约定,叶景荣归叶崇信养,她净身出户,而叶家则不追究她出轨的事情。这一张纸包含着很多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她辛苦维持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
可想阻止已经晚了,几十张复印件早就落到了围观人手里,白纸黑字一清二楚。大家看了内容之后,再看沈之澜的眼神就变了,刚才那一番誓言他们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还真有点被感动了,心想沈之澜这么真情实意,也许还真不是为了那些钱,可现在一看,婚内出轨,还被人抓了现行,离了婚又毫不犹豫将儿子扔给前夫,跟男人一走了之,这要是真爱,那可真瞎了他们的狗眼!
沈之澜惶急的看了一眼叶茂森,希望这老狐狸能为她说说话,可叶茂森无动于衷,一副跟她撇清关系的样子,沈之澜就知道这老头靠不住了,她想起以往叶崇信对她的关怀,豁出去上前一把抱住了叶崇信,眼泪像开了闸的水,瞬间打湿了叶崇信的衣服。以前她哭的时候,叶崇信总会心软,对付叶崇信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柔情攻势肯定没错。
叶崇信没料到沈之澜会这么做,嫌恶地蹙了蹙眉,想要扯开沈之澜,可还没等他动手,身旁高大的男人便强硬的分开了两人,挡在了叶崇信前面,瘫着脸道:“请自重。”
沈之澜呆愣愣的,哭的太急妆都有些花了,对上叶崇信冷漠的眼神,犹如被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冰了个透心凉,她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没戏了。
叶茂森也是自身难保,看叶崇信的架势,是不打算好了了。其实这件事他只是想给叶景荣一个教训,挽回自己在荣城丢的脸面,等事情过去了,再找个借口说是搞错了,证实叶崇信并没有死就可以了,可这如意算盘还没等打响,就被叶崇信搅了局,搞得他非常下不来台。
“崇信,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叶茂森干巴巴的挤出了几滴泪花,事已至此,他只有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来了,万不能让叶崇信揭破了他的谎言。
可是叶崇信却不想再跟他拉扯下去了,“父亲,您说我给了您遗书,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已经半年没有和岸上的人联络过了,您的遗书又是哪来的?”
叶茂森还在酝酿情绪呢,叶崇信的话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拍的太响,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叶崇信死而复生这件事太奇怪了,现在叶崇信又说没有给过遗书,这不是说明叶茂森在编谎话吗?!和儿子前妻联起手来套儿子的钱,这简直太可笑了,还没见过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叶茂森是嫌自己在孙子身上丢的脸还不够大啊。
叶茂森手心汗湿,心中焦急无措,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被叶崇信拿住,不然这个脸他就丢大发了。叶茂森忍住强烈的心虚板起脸,气怒道:“你的意思是说遗书是我伪造的吗,这么多年没回来,一回来就说这种让人寒心的话——”
叶崇信打断他,“你说过遗书是我亲自给你的,可是我并没有做过这件事,遗书不是伪造的是什么?”男人慵懒的笑笑,“不过,我也确实写了遗书,但是内容跟您手里的完全相反,在我死后我会将所有的财产全部给景荣,一分不剩,可没您和沈女士什么事。”
“我也从没打过你手里那些钱的主意!”叶茂森被人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是吗?”叶崇信挑挑眉,“这可跟我得到的情报不一样啊。”叶崇信手里捏着两张照片,“这上面的是您吧,这个外国男人叫什么来着,克罗——”
“你住嘴!”
叶崇信还没等说完,沈之澜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叶茂森,克罗尔是谁她再清楚不过了,叶茂森想干什么,稍微一想便不寒而栗,她就算从叶景荣手里拿到钱,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