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
“没有万一。”黑豹抖了抖肥肉,拿起斧子下山,一股子坚韧狠戾破体而出,“不成功便成仁!”
山下路间的两匹宝马一前一后,只听后面那人尖细着公鸭嗓子,翘着标准的兰花指,“爷,夜深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就在林中过一晚再走吧。”
然后就听前面那邪魅俊美男子道,“玄铁骑可追上去了?”
“追上了。七伤带着三万玄铁骑埋伏在麓山脚下,李堰那群乱党还未发现。只等爷一声令下,就杀他们片甲不留!”
一个‘片甲不留’吓得黑豹和鼠子俱是浑身哆嗦,我的妈妈呀~这两人竟是官府的人,还是带兵剿灭叛党的头头。哎哟~我的妈妈呀~赶紧逃啊!
两个没用的,雄纠纠气昂昂的来,结果灰头土脸的逃了回去。
“哥哥,不好了,不好了——”黑豹连滚带爬的冲进他哥哥的房间。军师习宴正在给黑龙包扎伤口呢,被黑豹一声粗吼,吓得手一抖,疼得黑龙呲牙咧嘴,顿时扯着嗓子吼他弟弟,“大呼小叫什么呢!不好好在山下守夜,跑回来做什么!”
“哥哥,山下来了两个官府的人,说是要去麓山剿灭叛党。”黑豹一口气说完,末了又加上一句,“还说玄铁骑已经围在麓山脚下了,只等那人一口命令,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什么!”黑龙大惊,“玄铁骑?那不是当朝太子的人马吗!”
习宴面色凝重道,“听说前几日有人入侵皇宫行刺皇上欲图造反,事败之后,为首的叛党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看来是那首领逃了出来,还逃到了麓山。”
“不!”黑龙肃脸说道,“那麓山本就是叛党的大本营所在。”
黑豹惊呼,“哥哥,你糊涂了!麓山不是一直都是苗人的地盘吗?!”
“苗族几年前发生内乱,怕是那时候他们趁虚而入的。”
习宴分析道,“苗人擅使毒,那帮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赶走苗族霸占麓山,很有可能是与苗族达成了什么协议,共居麓山。”
“不管如何,苗族绝对不能受到牵连。”黑龙见伤口包扎好了,胡乱穿上一件衣服。来到案前,执笔,奋笔疾书!
“大当家说得对,苗族的存在能震慑住喇嘛峰那帮悍匪。如果苗族因此被灭了,那帮悍匪可就猖獗了。到时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我们黑龙寨!”
黑龙将写好的纸条装入小尾指大小的信筒内,然后交给黑豹,“将它绑在黑鹰的脚上,给苗族的人送去。”
“啊?哦。”黑豹傻乎乎的下去了。
如墨的夜色中,一只黑鹰在山顶上盘旋之后,悄无声息的飞向了西边。
茂密的榕树下,太子爷和靴公公都不曾察觉。
太子爷轻身跃上榕树枝干,慵懒的轻靠在主干上,一脚微曲的踩在枝干上,一脚自然垂下,懒散的姿态有着说不尽的洒脱和邪魅。
即便是山郊野外,也丝毫不损他的高贵雅致。太子爷拿出一个龙形玉佩,圆润的指腹轻轻摩擦着玉佩边缘,凉薄的唇微微勾起,狭长而妖媚的凤眸氤氲着无限柔情。
小靴子公公抬头见爷又在瞧那块廉价得他看都不看一眼的玉佩,不由瘪瘪嘴,真是入魔了。表小姐又冷又没情趣还心狠手辣,哪比得上蔡家三小姐温柔娴淑婉约可人啊!
“爷,等过了这座虚无山前面便是悦明小镇了,我们要不要在悦明小镇上歇歇脚啊?”
“不用,直接去麓山。”太子爷想早日灭了那帮逆贼好早日回京见他家墨墨。也不知道墨儿有没有想他,哎~反正他是想她得紧,想得心都疼了。太子爷又开始摸玉佩了,也不知道墨儿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也不知道她晚上睡觉有没有踢被子,也不知道她……
“靴子,要不我们回去吧?”太子爷突然道。
小靴子公公:“……”
……
悦明小镇的文氏客栈内,文喏将以墨伺候得那叫一个‘好’,恨不得把洗脚水都给她端床边,然后殷勤得连脚都一块儿洗了。
早上,文喏端着早饭正要给以墨送去,半路上却被三哥四姐拦住了。
文宝点着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弟弟,你是文家嫡亲少爷,不是干粗活的下人,这些事让小二送不久得了,你干嘛要亲自去啊。”
“四姐,二姐说男人就应该多疼媳妇,这样夫、夫妻生活才会和睦。”文喏红着脸说道。
文宝瞪眼,“二姐那蠢货,自个儿都是个拧不清楚的,还来教你!看把你这呆子教得,以后铁定是妻管严。不行,你不能丢我们文家的脸,从现在起就要树立起做丈夫的威严来。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叫她往南她不敢往北,如果她不听,拧起拳头就揍她,要揍得她听话为止。”
文财觉得妹妹说得甚是,同意的点点头。可转念一想,说道:“可是!那呈姑娘可是个后天高手,要是打起来,五弟肯定吃亏!”
“什么?!”文宝的惊呼声都快把屋顶给掀翻了,“后天高手——!”
文三公子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别嚷嚷得全承天朝毒知道了。”
文喏倒是镇定自若,眼中没有丝毫惊讶,他喜欢的是呈以墨这个人,而不是武林高手的这个身份。即便是她变成人见人厌的丑八怪,他依然喜欢她!
“四姐,我喜欢以墨,我要尽我所能,全心全意的对她好,我是不会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