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孠瞥了一眼,没说话。
她倒是自己先笑着调侃起来。“是不是觉得女人都是复杂的动物?明明喜欢简单,却还为了漂亮逼自己穿十公分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跟酷刑似的?呵呵……没办法,我要是穿着球鞋和t恤去,显得很没正经。要是下属都有样学样,天天穿着睡衣去上班怎么办?”
他不接话,她也一点都不介意,也不尴尬,调整了一下座椅,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懒得挪动,伸长手换了一首轻音乐。
齐孠这才有了反应。“我不喜欢其他人换我的音乐!”
“你难道不知道绅士应该女士优先?一首歌而已,别这么小气!你就是绷得太紧,凡事都按规矩来,才会自己弄得这么累!relax!生活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自虐的!放松,ok?要不跟我去练瑜伽?保证练完你通体舒畅!”
齐孠有点后悔来找她,太聒噪了,像只苍蝇一样说个不停。还跟他说教,她有那个资格吗?他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我想,你把车停在我公司正对面,应该不是巧合这么简单吧!找我有事?”
“没有!”
“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很乐于助人!”
“不需要!”
死鸭子嘴硬!黎媛暗笑。不过酷酷的男人*时还蛮可爱的,车都开到她公司楼下了,还不肯承认,真是……*又傲娇!
“去我家?”
“我今天没心情!”
“没心情?你是不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可不是会主动邀请男人上.*的女人!果然,男人都是这么理解这个信息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你跟我回家要做的事,绝对比做.爱更刺激,敢尝试吗?”
二十分钟后,齐孠已经站在黎媛家门口。她随口解释道:“上次那栋别墅是我父母家,我平时上班就住自己的公寓。就我一个人,没空收拾,有点乱,你别介意!”
齐孠懒得理会那些,进门换了拖鞋,环视了一圈。简单的两房一厅,房间不大,小资装潢,倒也干净整洁。
黎媛给他倒了一杯矿泉水,然后就带着他进了房间,中间有一张大躺椅。
“这是我的书房,也是我平时做研究的地方!偶尔朋友或是下属有烦恼,我就给她催眠,一般三次之后,就能打开心结!呵,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催眠可不是迷信,是有科学依据的。”
她玩笑道:“我大学主修法律,但心理学成绩比法学还好,不会有患者被催眠到一半就再也醒不过来的事情!”
“我不需要催眠!”
“no!”黎媛摇摇手指。“相反,你心事太重,比任何人都需要。人的抗压能力是有限度的,如果一味输入压力却不找途径排解,精神迟早崩溃,绝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放心,你最大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没有什么难以启齿。再者我很有职业操守,你的秘密在我这,保证安全,就当是做运动疏解压力!”
齐孠的心理负担确实太重,最近越来越压得他喘不过气。而且他不愿承认的是,黎媛身上有一种让人很安心很可靠的力量,让他不自觉去相信。犹豫了一会儿,他一语不发地脱掉了外套,仰躺在椅子上。
黎媛开了轻音乐,让他安静闭眼休息了一会儿。齐孠一贯隐忍,心理防线很紧,比她认识的那些人都难以催眠。她用了很多办法,才让他慢慢放下戒心,进入了催眠模式。
十几分钟后,齐孠突然从“梦中”惊醒,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回到现实。一额头都是虚汗,惊魂未定。
“我做了一个噩梦……”他气喘吁吁。
“我知道!你都告诉我了!那个梦境,与宝儿有关!根据梦境显示,你对宝儿确实有很大程度的好感,但另外一部分,是你对齐彧的恨,因为中间穿插了很多你小时候看到你父母因为*争吵的情景。也许你认为那没有对你造成影响,但其实在潜移默化之中,已经根植了恨意。”
“你认为齐彧和他母亲抢了你父亲,所以你会无意识地去抢属于他的东西,尤其是他爱的女人!”
“可我对叶宝……我……我是真的爱她……我控制不住自己去爱她,因为太爱,我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仇恨,只要她幸福……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我现在很痛苦。每天看着她,我都要崩溃了!”
他从没有感觉这么痛苦,挣扎,无奈!
换做以前,他会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强取豪夺,把她抢过来,哪怕是占有她的身体。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里很矛盾,你的斗争体现在你遇到最后一扇门时,拼命地拉扯,但锁越来越紧。感情大多如此,你愈控制,就会把自己捆得越紧。放松一些,别把自己逼得太紧。那扇门,你迟早会打开!”
黎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递给他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吃点冰淇淋,有助于缓解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