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凡微微垂眸,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殷容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如果你想跟我说什么的话,就尽管说,不必顾虑许多,我们毕竟是夫妻,虽然你不记得了。”殷容疏的最后一句话带了隐隐的心酸的味道,苏慕凡有些不忍。
“我知道了。”说着便是起身下床,“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找厨娘的,我来就可以了。”
殷容疏微微一笑,“这可不行,你亲手做的饭菜,我可不舍得让那些人吃,以后你做给我吃好了。”
苏慕凡穿鞋的动作一滞,却只见殷容疏蹲下身去为她穿好,苏慕凡直起身看着低头为自己穿鞋的殷容疏,不可否认,她却是被感动了,以前的自己真的就这么好,值得他对自己这样温柔相待,死心塌地?可是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凡儿了。
殷容疏为苏慕凡穿好鞋之后,站起身来牵起她的手,“走吧,希望今天的菜能够合你的胃口。”
其实此时的殷容疏心里也是有些紧张得,他一直在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对待已经失去记忆的凡儿,他不知道凡儿是不是会排斥这样的自己,现在的她让人看不清情绪,高兴也罢、难过也好,这些情绪她从来都不会让别人看出来,这也是殷容疏最头疼的一点。
饭桌上,苏慕凡惯常地沉默。
“明天我要去见司徒若雪,你跟我一起去吧。”殷容疏夹了菜到苏慕凡的碗里。
苏慕凡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默着点头,他已经跟自己说过关于司徒若雪的事情,没想到以前的自己还认识临夏国现在的皇帝,只是她不明白,自己跟司徒若雪也没有多少交集,她为什么要故意误导自己?她让自己以为自己的夫君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甚至为了要娶别的女人残忍地害了自己,苏慕凡十分不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跟她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不是吗?
用过晚膳之后,殷容疏便是收到了有关二王子的消失,“王爷,您猜得果然没错,那二王子子啊您离开没多久之后就去了四王子府。”
殷容疏缓缓放下手中的玉色棋子,声音里有着莫名的凉意,“他们自然是要串通好说辞的。”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还有一件事,这刚刚收到的泽王殿下的来信。”炎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殷容疏的手里。
殷容疏接过炎暝手里的信,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从信上的字迹来看,泽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心情一定是不怎么好,这个南宫夏菡依旧跟以前一样,喜欢偷偷逃跑,也难怪泽要抓狂了,看来自己跟凡儿独处的日子要到头了,等那南宫夏菡以来,肯定是要整日霸着凡儿了,这样一想,殷容疏觉得其实自己还真的是挺可怜的。
而住在殷容疏隔壁的苏慕凡此时也是心事重重,虽然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是过了这么久,目光依旧是停留在那一页,耳边突然听得叩门声,苏慕凡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中未翻动一页的书,心中暗自懊恼,随即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自是长身玉立的殷容疏,只见他手里拿着棋盘与棋子,含笑道:“我睡不着,陪我下盘棋吧。”
苏慕凡轻声道:“我不会。”
“我教你。”殷容疏说着便是侧身进了苏慕凡的房间,苏慕凡无奈只得转身跟上。
殷容疏把棋盘置好,仔细地跟苏慕凡解释这其中的规则,苏慕凡只是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待到真正执棋落子的时候,苏慕凡却很是熟练,殷容疏笑道:“本来还想让着你呢,看来现在倒是不用了。”就算凡儿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她下棋的手法还是跟以前一样,看来有些东西真的不是记忆能够左右的。
苏慕凡也是诧异,这下棋的时候跟自己第一次抚琴的时候感觉是一样的,仿佛不用思考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这些应该都是自己以前会的事情阿宝,没想到就算没了记忆,还残留着这种类似下意识般的反应。
殷容疏一边从容落子一边道:“以前你无聊的时候就常拉着我一起下棋,自从你失踪以后,我就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下棋,当做你还在时的样子,现在看到你就这么坐在我的面前跟我对弈,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以前的自己也常常幻想凡儿就坐在自己的对面,浅笑对弈,现在真的实现了,倒让自己有些害怕,害怕眼前的这一切也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情景。
苏慕凡素手执起玉白的棋子落下,声音清脆,“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吗?”
“没有,因为如果我曾经一刻有过那样的想法的话,我现在只怕早已奔赴黄泉了。”
“为什么这么笃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是一种直觉。”
“不得不说,你的直觉真的很准。”
殷容疏轻笑,“或者你应该说是我们心有灵犀。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过两天可能会有几个人过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苏慕凡疑惑,“什么人?”
“就是跟你很熟的人,是我们的朋友,到时候见了你就知道了,只是希望你别被吓到。”
苏慕凡疑惑地看着殷容疏,为什么会被吓到?殷容疏但笑不语,或许南宫夏菡真的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