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
“……”
简修纯不想说,肖擎也不好再问。
“那,明天见。”
“嗯。”
这个漂亮女孩叫刘双,也是从乡下到城里来打工的。几个月前在做事的酒店里碰到了一个疯狂追求她的客人,可那时刘双对同在夜校的简修纯动了心,所以并没有答应。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简修纯始终对自己只有同学之谊。而追求他的男人对她是坚持不懈,百般呵护。刘双沉溺了,耐不住男人的软磨硬泡甜言蜜语,跟男人到酒店开了房。此后一个月,刘双在男人的柔情蜜意,轻怜蜜爱里,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可是,没多久,男人不见了。刘双四处找寻都没有男人的踪影,每天失魂落魄。酒店的客房经理好心的提醒她:你被骗了。她看了太多这样的事,为什么总有人这么幼稚呢?
女人,是能孕育孩子的生物。这一点,必将让女人承受更多的痛苦。以为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不见了,而她却怀了他的孩子。
对于一个孤身到城市里来打拼的乡下女孩,这孩子她要不起,不敢要,更不想要。可是,她害怕自己一个人去打胎,更怕自己会孤零零地死在手术台上。她想到了简修纯,想到了那个她曾经爱慕过的男孩,他是那样温柔而又清澈。如果她能坚持下去,如果她能不受金钱浮华的诱惑,或许她还能有机会。可是现在!她愿意在这个男孩面前坦诚,甚至忏悔,她希望这个男孩能给她力量和勇气。事实证明,那的确是个温柔的人,他甚至愿意陪自己到医院打胎。
尽管两人只做了两个月的同学,但简修纯深知被人玩弄后的悲哀。坐在医院的手术室外,藏在心底的悲伤而疼痛的记忆再次侵袭了他的全身。
这种痛苦的经历,简修纯并想对别人说,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刘双的,尽管那人是肖擎。
视线不自觉地离开黑板向窗口看过去,满园秋意。热烈的,枫的颜色,如团团燃烧的火焰,升腾着肖擎的燥意。仿佛遗失了什么又仿佛得到的已经抓不住,他等不下去了。
今天是肖擎的生日,简修纯特意把一个月一次的轮休调到了今天。早就知道了11月12号是个好日子,但要是也有个好天气就更好了。一大早外面的地就是湿的,本以为昨晚下过一场雨,今天会是个好天气,结果现在又下起来了,雨意蒙蒙,但天空阴沉沉的,像一张灰蒙蒙的幔帐。简修纯一手护着蛋糕,一手撑着伞朝肖擎家走去。
“淋雨了吧?我去接就好了。”说着结果简修纯手上的蛋糕,把简修纯让进屋里。
“没事,雨很小。”
屋子里流淌着柔和的钢琴曲,缥缈虚幻的女声间或吟唱着,甚是缠绵。
“这么多菜?花了很长时间吧,也不叫我来帮忙。”桌子上有鱼有虾有螃蟹,还有地瓜腰片和砂锅土鸡汤。
“鸡汤叫的外送,其它自己做的,都是简单的菜。”肖擎这个星期可花了不少功夫学习。
两人张罗着摆好蛋糕,点上蜡烛,肖擎又从厨房拎出一只桶放到桌上,简修纯一看,一瓶香槟放在堆积了冰块的桶里。华丽的瓶身散发出慑人的光芒,简修纯忙移开了视线。
开了酒,肖擎给他俩一人倒了半杯,相对而坐。
“肖擎,祝你生日快乐!”简修纯的眼在这跳跃的烛光中熠熠生辉。
“不给我唱首歌吗?我要在你唱歌时许愿。”
“呵呵,好的。”
肖擎在简修纯柔和的歌声中闭上了眼,默默地许着愿。
吹熄了蜡烛,两人相视而笑。
“这葡萄酒我很喜欢,你尝尝。”肖擎向简修纯举杯。
优雅的玻璃杯底晃荡着血红的液体,瑰丽而迷幻,却执意修补着简修纯刻意丢失的某些记忆。
可是,今天是肖擎的生日。酒杯轻碰,浅尝辄止,尽量使自己做得自然。
肖擎的手艺很不错,菜很和简修纯的口味。
再次和简修纯碰了碰杯,轻轻的啜了一口:
“我能叫你修纯吗?觉得‘修纯’叫着比较顺口。”
“嗯,可以。”
“修纯,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
简修纯摇摇头。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好啊。”他也愿意做肖擎一辈子的朋友。
肖擎摇头:“你还不明白。”
简修纯有些疑惑。
肖擎绕过桌子伸手揽住简修纯的后颈,俯身吻上了他的唇,浅啄轻吮,极尽温柔。
身体的记忆是可怕的,在简修纯还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就率先驱使大脑发出指令,双手用力地推开了肖擎。桌上的酒杯被震落到地上,发出清晰得脆响,血红一片。
ròu_tǐ和精神都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害,现在那种疼痛全部都回来了,简修纯恐惧地看着肖擎。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修纯,我喜欢你。”肖擎镇静的告白。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不想做你的好朋友,我只想做你的爱人。”肖擎的眼神异常温柔。
简修纯低下了头,脸白得不像样子,睫毛瑟瑟抖动着。缥缈得女声已不再像温柔地呢喃,仿佛已变成了悲伤地低泣,拖拽着简修纯的灵魂陷入伤痕地肉身。
“修纯?”肖擎温柔地唤他。果然还是太早了,他是被吓着了吧。
没人应他,只听到雨点打在窗户上咚咚地响,雨不知什么时候下大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