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议终于结束,许是见大家战战兢兢的,实在不容易,一个学长自掏腰包,领着一众学弟学妹们去聚餐了。
许唐成那时也意识到自己折腾得上火了,所以点餐的时候,也随着大家要了碗冰粥,压压火气。
但没想到,这碗粥惹了大麻烦。
许唐成第二天要在十点到十点半之间去给理学院的一个老师送份文件,但他早上起来就不舒服。刷牙的时候只是有点恶心,慢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出门前他已经到厕所吐了两次。但成絮不在,校医院又在与理学院相反的方向,他便想着,先把文件总过去,再自己去校医院。但从那位老师办公室里出来,下了一层楼之后,他就蹲在楼梯转角处动不了了。他强压住肠胃不停涌上来的恶心,试图起码让自己撑到校医院,但却是只要稍微站起身就禁不住地要吐。
从前高中的时候,他也有过一次很严重的急性肠胃炎经历,此刻估摸着也知道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实在动不了,他忍着摸出手机,翻开了通讯录。
手指摁着向下的箭头,一直下翻,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已经上了一个多小时课的教室,空气变得不是那么新鲜。讲台上,老师正在讲着编码,手机突然震动,带动了书页小幅的轻颤。
手机的主人不知在想什么,老师都因为这声音听了下来,却还是没有人去接听或制止这阵呼叫。一直趴着睡觉的郑以坤没抬头地用手肘杵了杵易辙。
易辙回了神,对上前面老师的目光,赶紧拿起手机。在这样的场景下,他本能地想要挂断这个电话。但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手指转了方向,想也没想的,他就已经把手机举到了耳边。
台上讲课的可是一向严苛的副院长。
前排的同学回头,讶异地看着他。
寂静的教室里,接电话的人忽然猛地弹起了身子。来不及跟郑以坤打招呼,易辙直接挤着他往外冲,郑以坤迷迷糊糊地被他撞得直起了身子,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易辙逼得只能使劲向后靠着。
易辙跨过郑以坤的腿,到了过道。老师一声咳,明显在提醒。
本已经向着后门要开始跑,听到这重重的咳嗽声,易辙才慌忙回身,边后退边朝老师鞠躬:“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有特别要紧的事。”
老师没来得及应,莽撞无礼的学生已经冲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