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一记更重的拳头砸在我脑袋上:“你个呆瓜!你好歹是个天生的皇子啊——人家穿到古代的哪一个不是大治天下就是大乱天下啊——你、究竟都干什么去了?!”
她说着手一抖,我化为人形站在她身边。我揉揉被她砸疼的脑袋:“追……追……”
她俩眼一亮:“追那个小美人?”
我摇摇头,小声说:“另外一个。”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人呢?”
我恨不能把脑袋缩回脖子里去:“现在……和怀景……就是我四弟,在一起。”
我顿时泄气。不知道那个人,听到了我的“死讯”之后,会不会为我难过……
我娘斜眼看我,半天才摇摇头,唉声叹气:“我怎么就生了个呆瓜啊……算了,咱们先去找你爹再说吧——站稳了——”
眼睛一花,脚下的浓云已经变成皇城的重重屋顶。我娘手一动,手中多了根不到一尺长的小棍子,棍尖在空中划了个圈,下面一座宫殿周围就出现了一圈闪烁的光。我娘一把拉住我的手:“跳!”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直坠下去!
下一刻,人已经在父皇的寝宫里。
里面仍旧是父皇和皇后两个人。只是父皇伏在书桌上,皇后倒在地上——好像都睡着了。
我娘也不理他们,径直走到那书桌边,把父皇刚才写的草稿翻了一遍,自言自语地说:“全都关进天牢候审了?那地方怎么够关这么多人啊……”说着提起笔问:“那个苏家的儿子叫什么?”
我说:“苏青溪。”她点头,飞速写了一行字,又提起旁边放着的玉玺,重重盖在上面。
我喊:“喂……你说要叫父皇……怎么就自己动手写了?”
她吹吹那纸上的墨迹:“反正他一定会答应的,何必浪费时间?快去吧——”她轻轻一吹,那张纸就到了我手里。我拿了就要走,她叫:“等等!”说着手里的棍子一挥,我身上一凉,手里多了只雪白的拂尘——变成了李幸的模样!
我瞪她一眼,转身出门。她在后面喊:“喂,要不要再写一张把另外那个也赐给你?!”
出到门外,才发觉整个寝宫里里外外无论人畜qín_shòu鱼虾苍蝇蚊子跳蚤……全都睡着了。
包括我正在假扮的李幸。
我大步走出父皇的寝宫,有两个小太监无声地跟了上来。我沉住气:“去天牢。”
坐在李幸的轿子上,挑起轿帘偷看外面——整个京城一片死寂,街上没有行人,只有一队一队的兵勇按着腰间的长刀来回巡逻。高门大族聚居的弘恩街上,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
我一阵吃惊。父皇这一次……究竟要除掉多少人?
进了天牢就知道了。
我还是“敬王”的时候,把每天上朝的人参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三分之二里,有一半在里面。除了那些人,还有好些不认识的,兴许是他们的家人部属。
我硬着头皮叫来牢头:“苏家有没有一个叫苏青溪的儿子关在这里?”
那人脸色大变:“禀公公……方才太子殿下来过,拿着一份皇上的手谕,说皇上要亲审那苏青溪……已经把人带走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
怀安……应该是能保护他的。
这样再好没有。
走出天牢,我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就连天上的云都变轻变淡了。
我匆匆忙忙地回了宫里,站在寝殿外,听到我娘在发飙:“你无耻!你下流!你混蛋!你言而无信!你食言而肥!你恋栈权势!你枉为人君!”
父皇的声音颤抖地说:“可是……马上就要打仗了……”
我娘大吼:“打仗又怎样?打仗还不是别人去打?还是你要御驾亲征?”
父皇几乎是在哀求:“阿篱,我……不是恋栈皇位,只是我刚刚把苏氏一党下狱了,处置不当会天下大乱的……你给我点时间……”
我娘吼:“我不管!当初你答应我,当够二十年皇帝就传位给儿子跟我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你走不走?”
呃……我娘要带父皇走?去哪里?
父皇突然破罐子破摔地喊:“你……无理取闹……来人啊!”
我娘坏笑一声:“嘿嘿,你尽管叫吧,你就是把喉咙叫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
我一阵毛骨悚然,推门进去:“父皇!”
叫出声音来,却是李幸那把软绵绵的太监腔。我娘回头,叹一口气:“过来,我教你变化的咒语……”
我一边学,一边和被一道光绳捆在椅子上的父皇大眼瞪小眼。
父皇瞪了我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怀真……你、你你你还活着?!”
我娘吼:“当然还活着!老娘的儿子怎么会短命!”
父皇两眼翻白,脑袋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我娘拍拍手:“真是的……我本来还想等你回来,跟你父皇说说二十一世纪有多好玩的……”
我白她一眼:“有什么好玩的……空气差水质差森林被砍掉大半一年到头不是大旱就是发大水夏天热得我恨不能拔光身上的毛……啊,你要带他,去那里?!”
她点头:“对啊,不行么?”
我想起她刚才那河东狮吼的气势,立刻老母鸡啄米一样点头:“行,行,行,好,很好,很好……”
她两手插腰,绕着父皇转了一圈,突然抬头看我,和颜悦色地说:“怀真,儿子乖……过来,过来娘这里……”
我两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