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溪回过神来,说:“要拆了?”
自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墙上那红彤彤的拆字,但时间长了,被伸展出去的石榴树削去了一多半,叠溪就自然而然的以为那变成了一个不怎么刺眼的符号而已。
现在忽然接到拆迁通知,他才开始觉得有些舍不得。
这下雨积水的胡同,这房上砖红的瓦,这小院里爬满青苔的地面,被晒得脱了色的抱厦,以及这两棵长势正旺的石榴树。
忽然都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李岷江看穿他的心思,说:“没办法,想做钉子户么,想做咱们就连夜做好长期抗战准备,等压路机来。”
叠溪:“……”
叠溪说:“算了……”他低俯下身子,趴在李岷江胸口,又说:“哎,家要没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