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什么好呢?
北堂傲不是个很会讨女人欢心的那种男人,他打小学的不是稳操武略,就是行军布阵,然后拳脚就是拳脚,除了出嫁那日姐夫说得那许多外,他就知道男人必须三从四德夫妻才能享受白首!不过……他这样的,就是三从四德做得再好……也是枉然吧?
北堂傲一想到今儿冒出来的慕容嫣心里就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北堂傲的心不及沉下,就感觉上一秒还跟蛇精似的柳金蟾下一刻就下了他的腿,吓得他赶紧起身就问:“妻主要去哪儿?”这都天要黑了!
“去陈姐姐那里看看,也不知回来没!”
柳金蟾也没多想,只是肚子胀鼓鼓的,她不敢出驿馆,但成日里与北堂傲关在屋里,说实在的,北堂傲这相公好是好,就是闷得紧:她柳金蟾不问他,不惹他、晚上不冷落他,他基本一天可以不怎么说话!她柳金蟾总不能一天到晚当流氓吧?
北堂傲一听是那黑脸的陈先红,心里立刻慌了,赶紧身子往柳金蟾身前一不自觉挡:“为夫有事要和妻主商议商议!”
柳金蟾回眼看北堂傲一脸慎重,当即想起自己初醒时北堂傲与奉箭的话儿,脸上立刻露出严肃之色,只是她哪是个正经坐着商议事儿人,刚坐回北堂傲身边,身子再一横就二度卧倒在了北堂傲的腿上:“说罢!”洗耳恭听第二遍儿!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这模样,想说“你也有个正经样儿!”
只是转念一想,他何必像个卫道的“贤夫”似的拘了她,倒让夫妻生分了不说,自己也名不正言不顺不是?索性就放任柳金蟾这般玩世不恭的模样,依照姐夫再三叮嘱的那样儿——不择一切手段,把她纵得离不得他一刻才好!
但说什么呢?
“今晚妻主是不是说要与孙夫人她们几个去城东?”
北堂傲脑子突然蹦出来的竟是今儿宋玉说金蟾要带着她们几个女人去城东的事儿,这事儿不想还罢了,一想,他心里就不踏实。论理他是大家贵公子,别说烟柳之地的花魁,就是宫里庶出没能耐的公主们,也不能与他争锋,但……谁让他是“败柳之身”?烟花男子千人枕那是身不由己,他说白了,用那些个老人们的话来说:就是人下作!不然,怎得作践了自己呢?
但,北堂傲没真正后悔过!不是因为哪是慕容嫣,而是……他不愿像大哥那样,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宫里囚禁一生!错,只错在,他挑错了人!
孙夫人?
柳金蟾一愣,随即“呵呵”一笑:是了,女人结了婚,当称夫人,男人嫁了人就是姑爷了!到了年纪娶不上相公的是老姑婆,而嫁不出去的就是老叔公了。
“似乎……是——说过儿这么一句话儿!”
柳金蟾面上满是尴尬:“陈姐姐至今未婚……”能理解的吧?
北堂傲不想理解,开口就道:“她未成亲,妻主,难道还不曾成亲?”家里又不是没有,明明刚还夸他好看!早上还不断说他“宝贝”来着,害他被宋玉那几个笑得脸面都挂不住,还不知足?
“陈姐姐难得来趟苏州……”柳金蟾赶紧从北堂傲腿上爬起来,靠在北堂傲身上磨蹭,“我这作为好姐妹的……你懂得?”姐妹之情嘛,应酬应酬……
北堂傲抿唇冲着柳金蟾就是柔柔一笑:“妻主,那青童公子生得好模样吧?”当他真疯了,当日把他丢在客栈,打发他北堂傲九百九十量白银回娘家,自己私会小情人的事儿,他北堂傲这辈子都不会忘!
旧事重提,惨状自是再现!
柳金蟾立刻挥去脑中那条狗链子,跪在卧榻上赌天咒地:“相公,此番为妻绝对不会再看那青童公子了!若违此言……”
柳金蟾连忙要想个不打紧的话来说说,北堂傲就先急了:“赌什么咒,发什么誓?你当为夫是那等烟花之地的轻薄男人?”
“呃!”柳金蟾有点回不过神:男人们不都喜欢女人赌咒发誓什么的吗?
北堂傲情知自己冲动了,只得撇开脸低低道:“妻主要有个什么……你让为夫这今后靠谁去?为夫出嫁才几天?妻主就要为夫背个克妻的骂名儿,一辈子守鳏不成?”
“随口说说而已!”
柳金蟾赔笑,她那曾想还有人真信赌咒发誓会灵验的!言罢,她又躺回北堂傲的腿上,肚子大,坐久了,加上昨儿玩疯了北堂傲,他初初还像根木头,不曾想爆发起来后劲那么大……她微微腰酸。
北堂傲见柳金蟾懒懒地又乖乖爬回他腿上,便知柳金蟾今儿这模样就是今夜应付他都微微有些吃力,嘴角不禁微微一勾。
第200章 蛛丝马迹:旧笺引出fēng_liú帐
然后,北堂傲又故意压下,吃味似的道:“这话岂是能随口说的?妻主是不是未成亲时,常对那些个哥儿胡乱赌过咒,发过誓言?”姐夫说那些烟花地的哥儿就算生得不怎么的,但勾女人魂可不是一般儿厉害!
“他们信得是真金白银,那在乎咱们说什么?”
柳金蟾一脸心虚而过,欢场,尤其是那些哥儿们衣裳半褪时、压在衾被上扭得发软时,最爱的就是让她对天发誓说什么“不会忘了他”“喜欢他”等话了,她当时倒是都真心喜欢……
“妻主对他们都说过什么?”北堂傲才不信柳金蟾的鬼话,脸笑得无比温柔,“那日,可巧为夫在妻主书里瞅见雨墨藏了一缕男人的头发?”
“呃呃……呵呵呵,那种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