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儿年少,少年太过得志难免折福,只怕皇上只想要傲儿蓄势待发,他日苦其心志,一朝再鸣惊人,更有长足进步也未可知!”琅邪低道,“再说,妻主若以此事与上面不痛快,这不痛快的事还多着呢?俗话说民不与官斗,难道这当官的还要与上面过不去?”
北堂骄要说话,琅邪又道:“就是上面有这意思,我们也要当不知,更加勤勉,上面日久知人心,觉着误会了咱们,自会更加重用,我们北堂家才有花开不败之日。”
北堂骄不语,瞅着琅邪着急的模样生疑。
“傲儿,你姐姐的决定,很有道理,你只管去鬼谷好好读书,就当避开这风头。我们北堂家是大周的门户,上面无论多迁怒,也不会自毁大门。所以家里,不要你操心。”
琅邪喊住北堂傲正色道:“古训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又有书云‘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傲儿,乌云挡不住太阳的光芒、高山再高高不过苍鹰的志向,北堂府是属于你和你的外甥们的。泥土挡不住金子的光芒,好女人会知道到你的好!”
最后一句让北堂傲一愣,不知怎的,他倒想起了柳金蟾,脸噗得就红了:尽管她实在算不得好女人!
北堂傲脸一红,琅邪和北堂骄就纳闷了:他们还以为北堂傲一定会一脸不自在地敷衍过去。
二人还要说什么,就忽听那北堂傲的小跟班奉书从花园那头一路无头苍蝇似的奔了过来,路也不看,就喊着:“少爷!少爷!白鹭书院的……的的的消息!大小姐、大姑老爷,小的请安……”
“什么消息?”北堂骄挑眉了,那白鹭书院是女子书院……
“是……奴才也不知!”奉书露出无辜之相示意信,封着呢!
奉书拿着信,傻乎乎地看着大小姐和姑老爷,拿眼偷瞅北堂傲。
北堂傲也尴尬,忙要拿过信,琅邪就抽掉了奉书手里的信,撕开一看道:“怎么是白鹭书院的入围三甲的考生名册副册?”
北堂骄一听,也凑过头来看,两眼瞅着那陌生的三个名儿,以及两份翰林院誊写来的答卷,不懂弟弟啥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改喜欢才女了?
北堂傲脸僵,要不着声色地要拿过姐夫手里的信封,谁知他姐姐动作更快,直接又翻信封,立刻拿出了一张纸:“大将军所托之人已在入围名单之中,只等批文,特将其答卷誊上?”
北堂骄故意读出声,柳眉高挑,就见着她弟弟的整张脸红得像那西番国送来的大番茄……有故事!
“傲儿……”北堂骄翻找名字不成,忙问:“这姑娘……”谁啊?
“傲儿……不识得!”北堂傲当即就抢了姐夫和姐姐手里的书信,一转身就火烧屁股似的直奔自己的院子跑,羞死他了。
北堂骄和琅邪眉毛高挑,一双很是困惑的眼立刻就盯住了地上瑟瑟发抖的奉书,随后又遣人喊上了奉箭前厅问话。
可巧,他们两口子还没问,就有家里管家来说,翰林院的几位官员亲自带着贺礼来府上贺喜,说是恭喜左相的弟媳点了进士,又说北堂傲荣封大将军双喜临门。
第78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这翰林院来人的话,北堂骄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早在厅里等北堂骄的乡下族姨,一听嫡长房的二公子这订了亲,居然乡下一个人也没得信儿,立刻激动了。
当即她就嗔怪北堂骄道:“我说贤甥女,怎么大侄儿嫁人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也不支会族里一声?族姨们再是没钱儿,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亏了自己大侄儿不是?”
北堂骄一听这话儿,愣了,张大嘴半天没合拢上:她咋也不知道自己弟弟嫁了人了?
但来人却说得声声肯定,谁是月初就收到了北堂傲的信,还说北堂傲的媳妇姓柳,是个才女,家住江苏景陵城金陵县牛村,她娘只是个村长……还说柳姑娘才华横溢、文笔fēng_liú、小小年纪,笔锋犀利很有见地是个旷世之才……马屁拍得那叫一个溜口,听来直叫北堂骄那叫一个恶心又堵心!
但她只能微笑着,看着桌上那一对对金魁星送来、以及状元及第金银裸子等物,听听个个都说北堂傲将来还要做状元郎君,说北堂将军文武并举贵不可言……
拉拉杂杂一大堆,让北堂骄和屋帘后的琅邪也辨不出真假,若说没,北堂傲那信里的答卷是谁?北堂傲脸红个什么劲儿?
若说有,为什么他们两口子一点风也没有听说?
更别说北堂傲一回来,就斩钉截铁地发誓要此生不嫁,当时他们还劝得口干舌燥,那小子就一言不发。
北堂骄瞅着帘后的琅邪。
琅邪也皱紧了眉头,任是他学通了那奇门遁甲五行玄术,也还真看不清这里面真真假假的道道……只得把奉箭和奉书抓来好好审审。
最后,孙大学士领着刚过门的大女婿肖腾,夸张地命人捧着一个足有四斤重的金魁星前来道谢。
北堂骄不是没见过更大的金摆设,但抱着金元宝说恭喜发财、财源广进的金魁星还是出生至今头一遭,她瞪大眼,暗想,她纵是打仗书读少了,却也知道管发财的是关老爷,管文举高中的是魁星吧?
孙大学士也尴尬,眼瞅着北堂骄两眼看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