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点出息?看你姐姐惯得你,经不起一点风浪!”赵季凌有些埋怨,罢了放软语气,道,“我怎么会让你死?”
墨香听他像是已有解决之策的样子,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软声问道:“你有什么法子,快告诉我吧,别再吓我了。”
赵季凌低声说道:“如今之计,只有戴罪立功了。前不久,君长老在殷莺手中吃了个暗亏,他老人家明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恼得很,只是碍于身份,不能与殷莺计较。”
墨香紧张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不能思考了,只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世上哪有两件事是完全没关系的?”赵季凌耐心说道,“殷莺把那个魔族探子提走,无非就是想长点名声,咱们干脆去把人劫出来,让她做不成这件事!事成之后,君长老见你有这份心,气也就消了。”
墨香惊道:“私救魔族?若事情泄露……”赵季凌道:“我当然不会让你涉这个险,你放心,人我都找好了。而且这件事,君长老也是默许的,现在我看你出了这个事情,我不能放着你不管。事情由我做,若是成了,就由你去向君长老汇报。若是不成,也牵扯不到咱们身上。”
墨香感动得连胜道谢,他哽咽道:“咱们门里,除了姐姐,就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赵季凌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种话。走吧,这会儿估计已经打起来了,咱们悄悄去看看情况。”
他带着墨香往困龙峡走,江离和风六静悄悄跟在后面。几人在黑夜中飞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远远看见一个山谷,谷中火光冲天,远远就能听到兵刃交加声和叫骂声,果然已经动上手了。江离见了不禁暗暗佩服赵季凌这雷厉风行的手段,不过半日功夫,竟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夜色正浓,他们这样远远看着,只能看个大概,却看不出谁胜谁负。几人只好往那山谷又飞了一程,才看清谷中防守固若金汤,那伙前去劫人的黑衣人就如瓮中之鳖,看着像要全军覆没了。墨香暗叫不好,道:“看来他们是不行了,咱们赶紧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赵季凌脸色懊恼,没有言语,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戏还没看够,怎么就急着走呀?”
墨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千娇百媚的红衣女子带着一队人马神出鬼没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墨香一愣,叫道:“殷长老。”
江离与风六见到这突然出现的女人,都颇感意外,不知她怎么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几人的踪迹。难道她在山谷外设了什么厉害的机关阵法不成?还是她竟能料敌先机,在此守候多时了?
殷莺娇笑道:“几位好有闲情逸致,半夜三惊还有兴致来我困龙峡玩耍。不如到舍下喝杯茶如何?”墨香被她撞破行迹,手心早已出了汗。赵季凌却还算冷静,道:“殷长老的茶,我们可喝不起。”
殷莺嫣然一笑,道:“按理说我不该扰了几位的雅兴,可惜有魔族的同伙来劫人,小女子无法,只好请各位随我走一趟了。”
墨香几欲分辨,殷莺哪里肯听,没多久就被绑做一团。江离不想暴露行迹,只稍微反抗几下,便安顺地让人把自己绑了。殷莺压着几人往谷内走去,到了困龙峡中,便把几人分开关押。分别前赵季凌对墨香低声道:“你不要害怕,她手中没有证据,你只要矢口否认,她不敢拿你怎么样。”墨香顺从地点头,赵季凌道:“此事是我对你不起。”墨香眼圈一下红了,低声道:“若不是为了我,你怎会冒这个险?我怎能因此怪你?”赵季凌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立马便别过头去,又说了声对不起。
☆、了恩怨
江离和风六也被押入牢房,被关在一起。牢房用生铁铸成,铁桶一样坚不可破,只一侧墙壁上开了一扇小窗,采纳了一束银霜一样的月光。风六在牢房中走来走去,试试这里敲敲那里,又拿出他那柄新月刀在墙上一劈,墙面和刀尖摩擦出一串火花,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江离原本在闭目养神,被这声音惊得心里一抖,道:“你消停些吧。”
“你还有心思打坐,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你修为再高,也早晚给人宰了。”风六说道,“也不知你怎么想的,竟然乖乖让人抓进来了。”
江离笑道:“有人把我们抓进来,自然会有人把咱们请出去。”
风六仍不住试探,发现实在没有出路才到江离身边坐下,才静坐了半晌,便道:“这殷莺难道真有几分本事?竟能未卜先知到困龙峡外设下埋伏?这消息她是从哪里得到的?”
江离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提他们出去。他二人跟着到了一处大殿,赵季凌竟好整以暇地在和殷莺谈天。风六见了一愣,很快便想清其中关节。他和江离一开始都以为赵季凌只是想让墨香替他担探困龙峡的风险,墨香以为赵季凌想帮他渡过难关,赵季凌却早和殷莺勾结好,在困龙峡外设下埋伏等墨香上钩,要用墨香这只小扳手拆掉君慎之这艘大船。这人在短短半天内把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果然好本事!看江离在牢房内不慌不忙的模样,看来心里也有底了,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看穿的。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