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喻文州交情不错的关系,叶修的这些情况,他也断断续续和对方说过,只不过他未曾说过,他隐约有种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只是他性子一向洒脱,觉得记不起来的事再如何勉强也没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就不再多纠结什么了。
今晚的客人不多,喻文州也不甚忙碌,于是一杯接一杯地给叶修调制不含酒精的软饮,陪他聊天。
叶修喜欢来in,他知道自己是个gay,喜欢的是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的男人。只是他出入的原因,却从来不是为了liè_yàn,即使酒吧里常有长得不错也符合他审美的单身年轻男子光顾,他却从来没有主动搭讪,也不接受来自陌生人的勾搭,他在酒吧里唯一的聊天对象只有老板喻文州,却只是把他当做可以交心的好友。
那是因为,叶修隐隐觉得,他似乎喜欢过某个人,以至于除了那个人之外的其他人,他都没有半分兴趣。
但那个人究竟是谁……
叶修撑着下颌,慢慢喝完杯中橙汁兑出的冰菓茶,在空茫的记忆中搜寻那个人的影像,但却如同以往无数次的尝试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喻文州聊着天,又坐了一阵,站起身,示意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间。
待叶修离座之后,一个男人走到喻文州跟前,这人身穿毛领背心、染着橘红色头发,打扮得非常时髦,他一边扭头看着洗手间的方向,一边对老板笑道:“那人是谁?人类?”说着舔了舔自己穿着环的下唇,“长得不错,皮肤也白,正合我胃口啊!”
喻文州唇边笑意不减,只是挑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眸光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不要打他的主意,他是蓝雨罩的人。”
那人闻言,兴趣索然地耸了耸肩,“这年头讲究的不就是你情我愿嘛……”他接触到喻文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连忙摊开手,“行行行!我听你的,绝对不会对他出手,我保证!”
吧台发生的小插曲,已经走远的叶修当然无从得知。
他熟门熟路地闪进酒吧角落的洗手间门里,解决了生理需求以后,叶修一边洗手,一边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男子久不见日光,嘴唇颜色浅淡,脸色苍白得有些不健康,衬得两眼下青灰阴影更加明显。头发凌乱,刘海有些长,被他用沾水的手背一抹,几缕带了水汽,贴在眉骨上。
叶修呼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用来拨开刘海的那只手——手形修长,五指纤细,骨节不显,指尖菲薄,模样极是漂亮——而在这只极为漂亮的手的手心中央,却有一道深红色的长长疤痕。
那疤痕像一条带脚的蜈蚣,从右手中指关节处一直贯穿到手腕部,生生把掌纹一切为二。那是车祸落水给他留下的疤痕,位置虽然明显,但不翻开手心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注意到。
当然了,以叶修的性格,只要不影响他操作绘图软件,就算会被人看见,也是毫不在乎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洗手间略带昏黄的灯影下看起来,这道伤疤像被血沁透了一般,乍看上去,红得有些触目惊心。
叶修在水下又冲了冲手,像是要试试能不能把那红色洗掉,当然毫无作用。他自嘲地一笑,从架子上抽了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手,然后转身想要出去。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阵甜腻而急促的呻吟声。
叶修停下脚步,左右打量了片刻,终于发现声音是从洗手间的窗户外传出来的。
in的洗手间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玻璃上贴着蔚蓝水波纹的胶纸,擦拭得十分干净,此刻正半掩着,窗外是一条偏僻狭窄的小巷,那些暧昧的声响,正是从那条连路灯光都照不到的巷子深处传来的。
叶修纠结了半分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终于忍不住把窗户玻璃又推开了一点,探出半个脑袋,望向声音的来源。
在距离小窗户大约十步远的黑暗里,叶修借着天上明亮的月色和周围建筑物窗户里漏出的灯光,看到了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两个人影一高一矮,大约有十厘米的差距,此时矮个的那个,正像水蛇一样缠住另一个人,一只手对方身上乱摸,另一只手撕扯着两人的衣服,口中发出甜腻的娇喘和催促:“哥哥,快点嘛……来……摸摸我……”
叶修无声地咂了咂舌,虽然那矮个儿的人故意捏着嗓子,但还是能清楚听出,那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个高个的人低下了头,似乎是在亲吻对方的颈项,而矮个的那人,已经甩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光裸的背脊,又去脱自己的裤子,样子像是早就迫不及待了。
两人拉扯了一阵,矮个的那个把高个的推搡到了靠墙的位置,扭着腰又缠了上去,紧贴着对方的胯部蹭来蹭去。
因为两人移动了位置的关系,从叶修的位置,已经不能直接看到那两人,只能看墙壁上两条交叠的影子,被三楼窗户里的灯光拉得极长——叶修眨了眨的眼睛,他似乎看到一条长长的东西在墙壁的投影上飞快一闪,又瞬间消失无踪了。
这时两人已经似乎战至酣畅处,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全都衣衫不整,动作也越来越露骨,矮个的那个亲哥哥好哥哥地叫个不停,高个的那个却由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叶修无趣地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