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烧,怪不得晚上都没怎么吃饭。’段凯泽将温度计收好,去厨房熬了白粥,又剁了小菜用盐腌上入味儿。
倒了杯热水,将退烧颗粒放到热水中融了,段凯泽把杯子放到千羽嘴边“先吃药,然后睡一会儿,等粥好了我再叫你。”
捧着杯子一口气儿把药喝光,千羽‘出溜’地滑进被窝,暖暖软软地被子捂着千羽的身子,舒服的差点□□出声。
侧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段凯泽,千羽终于开口“你不是挺讨厌我的么。”说这话的时候,千羽还露出个微笑,显然是没当回事儿的样子。
千羽看的没错,段凯泽是讨厌的,但并不是厌恶千羽,而是厌恶这段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
段凯泽从来没想过逃避责任,尤其是在他标记了千羽之后。他只是需要时间,找到一种适合的方式面对自己的o,面对自己即将翻天覆地大变化的生活。
他或许由于这段剥夺他自由的婚姻而埋怨过千羽,但恢复冷静的段凯泽完全清楚,千羽也是这段没有感情积淀生活的一份子。某种程度上来讲,千羽是比他更吃亏的那一个。因为o在生活中本就处于弱势的一方,如果段凯泽对他不好,千羽是很难过得好的。
不过从现在开始,段凯泽的不情愿也罢,厌恶也罢,都已经木已成舟。能做的,也只能是面对了。
当时是段凯泽自己没有反抗,也就是说这是他默认了的。现在自然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段凯泽做不出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迁怒于千羽的事,那太过卑鄙,也太过恶心。
丢下发情期的千羽离开已经足够他内疚一辈子,段凯泽实在不想再由于自己的原因而再次让对方受伤。
从今以后要过两个人的生活,就算不相爱,也不能相厌。
如果一段婚姻注定没有爱情,那有些亲情友情也是不错。至少,不会那么孤单。最熟悉的陌生人,说来文艺,实则悲哀。
段凯泽知道对他来说,爱上千羽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他更明白,和千羽成为朋友,将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将被子给千羽拉好,段凯泽回答道“我只是……还很难接受这段婚姻,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不要想太多。”
“你接不接受似乎都没什么用了……”试图回想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羽竟然发觉连他们交换戒指和接吻的画面都是模糊的,一股不真实感朦胧地罩在自己的记忆上。
等了半晌,段凯泽都没有回答,而药劲上来的千羽却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半梦半醒间,千羽似乎听见了段凯泽的回答“如果不能幸福,那就希望我们以后过的快乐些……”
见千羽睡的那么香,段凯泽终于还是没忍心把人叫醒吃东西。将火闭了,段凯泽也回到房间躺到千羽的身边。
‘知子莫若父’这句话一点问题都没有,段老爹早知道,如果这间房子弄出客房的话,段凯泽十有八九会和千羽分房睡。
所以向来讲究排场的段老爹这次把房子缩了水,原本的小别墅换成了小公寓: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运动室、两个卫生间、一间厨房外加一个大客厅,没有客房。
而原本用来买房子剩下的钱,则存在了小夫夫的户头。
结婚自然要休婚假,段凯泽不用上班,千羽不用上学。
两人一起窝在床上睡懒觉,直到日上三竿,千羽才从段凯泽怀里醒来。
脑袋下面的不是枕头,是段凯泽的手臂。
千羽一动弹,段凯泽也跟着醒了。毕竟胳膊被压了一晚上,要是一直压着或许还不觉得,千羽这么一起来,段凯泽才觉得整条胳膊都麻了。
试着动动胳膊,段凯泽的整只胳膊都在‘酥酥’地跑着小虫,麻得都不像自己的,挪一挪都费劲儿。
千羽则跪坐起来,一板一眼地帮段凯泽按摩起胳膊来。细细地揉捏着僵硬的肌肉,千羽开口“你早应该把胳膊抽出来的,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睡的太熟了。”看着千羽严肃地冷着一张脸的样子,段凯泽就是莫名地想笑,虽然他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看段凯泽笑出一脸猫纹,千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继续道“你想吃什么?都中午了,直接吃午饭就行。”
“把昨晚的粥热了吧,然后,随便你……”活动了下手臂,段凯泽觉得好很多了。坐起身,用手背试了试千羽额头的温度“好像不烧了,不过还是再吃一次药更保险。”
起床之后两人各做各的事,千羽去做饭,段凯泽则收拾好床单被褥,然后把昨天两人的婚服送去干洗。
无论喜欢与否,‘结婚’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儿,而和‘结婚’这两个字儿沾边了东西也都带着股子神圣的意味儿,婚服自然要好好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