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进宫罢,主子自有分寸。”尚仁淡笑,半点不将此放在心上。
尚智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转念一想,却是松了眉头,主子风头日盛,此时进宫少不得被那些人暗讽一番,那人亦不见得会欢喜他,这般离去,虽会惹他不快,却正好抵了他愈盛的风头,再坏也不过是功过相抵,反正他主子不在意!如此一想,便释然了。
百里墨驾马奔回二皇子府,顾不得门房见到他时吃惊的表情,急声问道:“阿锦呢?可在府里?”
他虽惊讶,仍是极快的答道:“锦姑娘去了西城门送萧公子,说是一会儿便回来。”
她没在府里,没去接他,却去送萧衍?
百里墨皱紧眉头,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已是急奔出去,因着全城百姓夹道相迎之故,去往西城门的路上竟无多少人影,未行多久,已是到了西城门处。
远远的,阎锦已瞧见了他,他似乎极急,连衣衫亦乱了,她朝他轻轻一笑,未等他回应,已是转过身去与萧衍说话,百里墨刚有些软下来的神色一僵,看着萧衍的目光已不善起来。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落在萧衍身上,闹得他想忽略亦不成,萧衍无奈一笑,朝阎锦道:“你还是回去罢,若是再待一刻,指不定你那二皇子会如何呢,在下可不想惹来麻烦!”
“也好,便不送你了,若是有缘,自会再见。”阎锦亦是一笑。
“这些时日,承蒙照顾,告辞!”萧衍朝她拱了拱手,又朝着百里墨拱了拱,牵了马儿转身往城门处去,渐渐消失在城门外。
阎锦瞧着,眸色深沉。
“人都走没影儿了!你还看什么看!”百里墨下了马来,大步走至她面前,直将她的视线挡了,语气带着浓浓的酸。
阎锦摇摇头,转身便走,瞧那样子,却似没看见他似的,百里墨一愣,一把抓了她的手,委屈道:“你为何不理我了?阿锦!”
她停了步,回身瞧着他,道:“你不是还要去宫里么?若还要磨蹭,可是要去晚了。”
听她这般说,似乎并未与他别扭,百里墨神色稍缓,向前几步与她并肩而立,抓着她的手已是不打算再放,他偏头瞧着她,轻声道:“阿锦,你与我一起罢?”
他的目的,并非是将她引见给永兴帝,他的阿锦无须他们的认可,将她带着,纯粹是因着他不喜那里面人的缘故,有她在,他才愿意待,否则,他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去作何?不去!”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百里墨唇角微抿,却是不愿强迫于她,再一想,若让他的阿锦见到那些人的面目,也是极不好的,索性也就不再劝她,“阿锦,我送你回去罢?街上不安全。”
说起不安全,他刚松的眉头已是再次皱起,不悦道:“尚仁尚义在哪里?竟是让你一人出来?我不是说过么,你去哪里一定要带着尚仁尚义,若是出了什么事……”
“行了,能出什么事?快走吧,莫要耽搁了!”阎锦打断他,抬步便走,他本就抓着她,她这一走,顿时将他扯着走了几步,百里墨松了手,翻身上马,几下奔至她身边,将手递给她,“阿锦!”
阎锦瞧了他一眼,将手放上去,他轻轻一用力,已是将她拉上马去,他伸手穿过她的腰,将她抱紧,她低头瞧了一眼,静静收回视线,她对他不反感,如此行为还不至于让她不悦。
她的不反抗取悦了他,百里墨嘴角一扬,轻轻一扯缰绳,驱马前行,街上极安静,他们亦极安静,这安静不过一会儿,便被他打破。
“阿锦,你跟他……说了什么?”他犹豫着道。
她直着身被他抱着,姿势极令她不舒服,索性向后一靠,靠在了他怀里,百里墨一僵,顿时忘了先前之言,脑子已不能思考,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她。
“阿锦……”他哑着声喃喃。
“嗯?”她眯眼,那声‘嗯’似从喉咙深处发出,略带了些缱绻之意,他轻轻抱紧她,嘴角已带了笑,他放了手,任马儿慢慢的走,他此刻早已将进宫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巴不得那路没有尽头,与她走至地老天荒才好。
“萧衍不想待在大梁,说是要去外面瞧瞧,我故而送送他,亦不枉相识一场,萧衍洒脱,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她忽然道。
她是在跟他解释?百里墨嘴角扬起,便是她不解释,他亦不会不悦,如今她却跟他解释,是否代表她亦是极在意他?
他这边正心满意足着,阎锦忽地挣开他的手,他一愣,正不解着,她已是跳下马去,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朝他挥挥手,“赶紧进宫去,再是磨蹭真是迟了。”
他瞧着她走进朱红色的门去,瞧着她消失在门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抬头一瞧,发现他俩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家门口,此时,那门房小厮正一眨不眨的瞧着他,也不知瞧了多久,百里墨撇过头去,不觉间耳根已泛红。
*
“阿锦,你怎的回来了?萧公子走了?你怎没去城门口接主子?”
阎锦方至长安院外,青竹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未走近,已是一连串的问题丢出来。
“萧衍走了,你主子去了皇宫,我没有事,自然便回来了,怎的,你不欢迎?”她停了步,挑眉瞧着她。
“胡说八道什么!”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