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部落的人对于食物的看重已经上升到了生命的高度,在部落创建之初,食物十分匮乏,因此饿死了不少族人,就算是现在,部落虽然已经能够自给自足,但到了冬季,食物的储量还是不够,族人们依旧会饱一顿饿一顿,只是不会饿死人而已。
所以老克能够说出吃肉吃到饱这句话,足见他高兴到了什么程度。
对于部落人而言,吃,是时间最美好的语言,而吃肉,则是所有人最想做的事情,至于吃肉吃到饱,若是每天都能如此,族人们恐怕睡觉都能笑醒。
吃肉。
以部落里现在的生产程度,还无法制造出酒来,但能够痛快的吃肉,大家还是觉得十分痛快。
院子里升起了一口口大锅,锅里煮着一块块大肉,沸腾的汤汁飘起蒸汽,院子里弥漫着香味。
院子里坐着二三十个人,有老人有壮年,都是部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围坐着院子中,热闹非凡。
老克今天很开心,不时的咯咯笑着。岩虽然有些心疼肉,但一想起刚刚出生的儿子,就觉得莫名的高兴。
这些肉,冬天之前多猎点猎物就好了。
江南则是躺在母亲的怀里,看着院子里这群彪悍的汉子,一阵无语。
这里文明不显,绝对不是他所认知的那个世界。
……
江南降临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天。
鹅毛般的大雪铺满了山林,猎人队已经不去狩猎了,每当到了冬天,野兽们都会潜伏下来,即使是猎人队用心搜索,也猎不到多少东西。
而且在冬季来临之前,部落已经储存够了食物,虽然不能让每个人都吃饱,但还是可以勉强供给,让族人生活下去。
当冬季来临,族人们都会变得无所事事,要么窝在家里睡觉,要么继续锻炼,更有一些脾气火爆的战士会时常凑在一起打架。他们不是因为矛盾而动手,只是单纯的为了打架而打架,卸除心里那股火气而已。
窝在部落里一天,让本就好动的烈山部族人,都有一股莫名的火气。
而当大雪开始消弭的时候,烈山氏的年终祭祀就到来了。
年终祭祀,一来祭祀先祖,二来祈祷来年风调雨顺,部落平安。而在祭祀之后,猎人们就会外出狩猎了。
“瓜娃子,这雪漂亮吗。”当江南出生的时候,老克就接管了江南的教育权,反正就是捧在手里,含在口里。
“咿。”江南口中发出稚嫩的强调。
他再烈山氏已经生活了三个月,声带还没有发育完全,只能咿咿呀呀的叫,但他的智力毕竟已经成熟,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大致了解了这里的语言。
到现在,即使是江南已经出生三个月了,但无论是老克还是岩,都没有给他起名字的意思,每天都是瓜娃子瓜娃子的叫着,开始的时候,江南还以为部落里面的成员都没有名字呢,后来才知道,原来婴儿出生一年都是没有名字的,部落新一年出生的婴儿,都会在年底祭祀这天由部落的巫亲自起名。
似乎在年祭这天赐名,能够得到祖辈的赐福。
至于巫,在族人的口中,似乎地位要比族长还要高,一些重大的事情,族长并不能一人决定,这个时候就需要和巫以及几位长老商量才行。
说到这里,江南不由在想,在中国远古部落时期,部落的结构似乎与现在大致相同,所以他总有一种回到古代过去的感觉。
在他的记忆里,在那些部落的传说中,巫都是强大无比的存在。
只是如果真如中国古代部落那般,烈山氏部落为何没有图腾?
江南用小手敲了敲脑仁,想不通啊。
……
在大雪完全融化的时候,烈山部落的年终祭祀就到来了。
在这一天,整个部落里都蕴含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每个人都打扮的十分隆重,如传统的部落装扮一样,每个人身上都佩戴着猎物的角骨、齿骨。
不过江南毕竟还年幼,一天大多时间几乎都在用来睡觉,所以对这场所谓的年终祭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他在睡醒的时候,族人们围在山顶载歌载舞,唱着唱着他就睡着了,当他醒了的时候,山顶的年终祭依旧还处于歌舞阶段,再一再二之下,江南对此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火塘之炎,火种之源。”
不知道年终祭进行到了什么程度,只听到祭台最中央那个手持白骨杖的老头喊了这么一句,山顶上方原本看似熄灭的火塘就升起了熊熊的大火,一阵柔光色的红光从火塘处往山顶外弥漫,笼罩了所有族人。
“这就是巫?”江南在心里嘀咕:“怎么越看越像神棍?”
在火塘内火种的跳动下,整个部落的族人唱起了祭祀祖辈的赞歌……
……
“请先辈赐名!”终于,祭祀礼到了结尾,江南这个时候也来了精神。
该死的,这可是关乎自己一生名字的大事,江南可不想让自己的名字毁在这个老神棍手里。
只是肚子怎么有些不舒服,难道是吃奶吃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火塘内火种散发出光芒笼罩住江南的时候,他就感到身体内部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可是渐渐的,肚子就闹腾了起来。
“请巫赐名。”
外围的族人中,这新的一年内诞生的婴儿都被母亲抱着来到了火塘周围。
巫向着火塘鞠了一躬,而后将手中的骨杖插到火塘之中,口中大声诵道:“吾祖吾宗,火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