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皇上对七公主的态度,众人皆知,七公主极为受宠,连五公主都远远不及,你觉得以五公主的性子,她会让七公主安然压在她头上么?
可是结果呢?七公主受长宠而不衰,五公主却已经失踪好几个月,彻底被人遗忘了。
再有,你又何时见过七公主吃亏?不管是定婚宴上,你的挑衅,还是西平郡主的陷害,等等,七公主最后吃亏受罚了么?
你可能会说,这是因为有苏世子在一旁护着,那苏世子去江南那四年呢?”
一声声的疑问,不停的从凤渊口中提出,凤深脸上的神情,也从疑惑不解,慢慢变成凝重和不可置信,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父亲,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我不是在说七公主这个人心思深沉,而是想告诉你,能在宫里生存的人,就没有真正的痴傻单纯之辈。
也许七公主在外人看来,是个无良不堪之人,除了一张脸和公主的身份,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可事实上,她的心思不比几位皇子差,只不过她从未把心思用在争嫡一事之上。
从这点来看,七公主就是个聪明的人,她的心思只为了让自己好好在宫中存活,无良的习性,也让众人自动忽视了她,这对她而言,的确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凤渊一点点的解释完,末了,他才拍了拍凤深的肩膀,语气难得有些郑重,“以后你也要学着多看看大局,至于我之所以说这件事跟七公主有关,这是因为凤溪。”
他转身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继续道,“凤溪喜欢苏世子,她的心肠一向狠辣,银环蛇有剧毒,除了是派去对付七公主之外,这事不作二想。
我也问了管家,当时不在花园里的人,除了西平郡主就是七公主,凤溪到底想做什么,可想而知。
现在结果会变成这样,不管跟七公主有没有关系,我们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凤渊只是随便问了一下管家,就把这事锁定在了络轻纱身上。
不过也正如他所言,不管这事跟络轻纱有没有关系,虎骑将军府都只能自己受着。
这一番话,对凤深很是震动,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在花园之时,络轻纱对凤溪下手那般重,原来还有着这么一层原因在。
思及他为了阻止络轻纱的动作,故意刺了她一剑,凤溪不仅没有抓住机会逃跑,反而还想趁机刺伤络轻纱,凤深就越发的觉得难堪。
原来他这个堂妹,竟然是性情这般歹毒之人,早知真相是如此,就算他救她,也绝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父亲,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嗯,等凤溪醒了,派人将她送回凤府吧。”凤渊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吩咐道。
虽然虎骑将军府也是凤府,可这个凤府,与虎骑将军府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凤渊没有女儿,自家的侄女,留在虎骑将军府,也算是对弟弟的一种帮衬,他本来是没有意见的,可若是这侄女是个野心大,会惹祸的,他实在是留不起。
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凤溪再留在虎骑将军府了。
“孩儿明白。”若父亲所猜测的都是真的,那凤溪继续留在府里,就是在为他们找麻烦。
眼下玉婉莹还未脱离危险,襄阳侯府的人待会就会上门,麻烦事还一大堆,若是络轻纱和苏世子再在暗地里插下手,那虎骑将军府就真的疲于奔命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凤溪送走,麻烦是她惹得,后果自然也只能由她来负责。
知道了凤溪的真性情之后,凤深也没了对她的怜悯,轻易接受了凤渊的安排。
从书房离开之后,凤深便去了府门口等着,管家早就派人去了襄阳侯府传话,这会襄阳侯府的人也该到了。
果不其然,两刻钟之后,襄阳侯府的马车停在了虎骑将军府门口,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襄阳侯本人,同行的还有襄阳侯的夫人,玉夫人。
“见过襄阳侯爷,玉夫人。”凤深抱拳一礼。
“婉莹呢?”接到消息,两人就赶了过来,这会心里正担忧的不行,特别是玉夫人,保养得宜的俏脸上,满是怒意,若非还没见到自己女儿,这会只怕就直接扑上来打人了。
“玉小姐还处在昏迷之中未醒,两位请跟我来。”凤深自知是自家理亏,也不敢奢望两人有什么好脸色,带着两人就去了凤溪的院子。
此刻玉婉莹和姨娘,就歇在凤溪的院子里。
见到了玉婉莹之后,凤深又将大夫的话重复了一遍,当知道已经解了毒之时,襄阳侯的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唯有玉夫人依旧一脸的阴阳怪气。
“你们虎骑将军府是什么回事!自己养的蛇还会咬人?我家婉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好过!”
襄阳侯府和虎骑将军府,都是京都权贵,按理说,虎骑将军府手握兵权,玉夫人和襄阳侯怎么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
可是现如今,襄阳侯府的女儿,玉婉君嫁给了苏清夜,成了大皇子妃,而大皇子身处边关,手里也握着兵权,襄阳侯也跟着水涨船高,自然就不惧虎骑将军府了。
凤深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并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玉夫人发泄着。
直到她抱怨够了,凤深才朝着襄阳侯一礼,“侯爷,父亲有事与侯爷相商,已经等候多时。”
襄阳侯眯着眼深深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