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越想,后背的汗毛就一根根竖起来,“公主,其实奴婢有的时候不明白,你为何偏偏针对国公夫人。”
最该针对的,难道不是贤王府后院里这位不是女主人却拿着女主人掌家大权的侧妃陆幼萱?
叶筠不敢说自己心悦苏晏,想嫁给他想疯了,只是阴恻恻地道:“女人很多时候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结上仇,那次宜清长公主过寿,我跟她撞衫,嬷嬷又不是没看见她把你家主子折辱得有多惨,若非我头上还挂着个亲王妃的头衔,外头人不敢乱嚼舌根,你以为你家主子我后来还能有脸与这些皇室宗亲打交道?”
提起那件事,姜嬷嬷直接闭口不言,不是被叶筠说服了,而是在某个瞬间觉得这位公主就是有病,如果她没记错,衣柜里那些衣服,有一大半都是她打听准了云初微穿衣风格以后让人照着原模原样做出来的吧?谁让她非得去模仿人家的,撞衫怨得了谁?再说那天姜嬷嬷自己就提醒了数次,说宜清长公主做寿是重要场合,很多皇族之人到场的,亲王妃就该有个亲王妃的样子,就算不穿大装,你也该穿得体面些,可人家不听,铁了心要换那套不知什么时候又模仿着云初微风格做来的衣裳,这不,栽跟头了吧?
姜嬷嬷的沉默看在叶筠眼睛里那就是无言以对,她越发的理直气壮起来,“嬷嬷,我已经痊愈了,担心王爷会突然兴起来我院儿里,你帮我想个法子吧!”
姜嬷嬷想了想,“奴婢倒是有个法子,就是要公主冒险一下了。”
当天晚上,赫连钰过来的时候,叶筠就想法子把他灌醉,然后与姜嬷嬷合力将他拖上床,等姜嬷嬷出去,叶筠才把赫连钰扒得精光。
第二日赫连钰再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叶筠的榻上,他大概也想得明白自己昨夜喝多了,想必又是一夜疯狂,掀开锦被下床,拿过床头的衣袍开始穿。
叶筠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昨天一宿没睡,就是担心赫连钰会突然清醒对她强来,不过还好,赫连钰一夜都睡得很沉,直到自然醒。
被赫连钰轻微的穿衣动作“吵醒”的叶筠正拿眼睛看着他。
赫连钰头一回看到叶筠这样的目光,之前常看到的恨意和愤怒全都消失不见,眸子里盛了泉水似的,带着些微的娇嗔,这让赫连钰很震惊,震惊过后又有些心悸,他可不认为叶筠会突然转性,“怎么了?”
内心的波动不轻易表露在脸上,这就是一贯会装的赫连钰,即便怀疑,他也不动声色,绝不让对方看出一星半点的端倪来。
叶筠咬着唇角,垂下脑袋说:“昨天晚上,是大婚以来王爷最温柔的一次。”
这下,赫连钰是彻底怔住了,不应该啊,昨天晚上的事,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按说醉成那样,沾床就睡还差不多,他就算再精虫上脑,也不至于在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还能有精力对她胡来吧。
更何况,温柔?这玩意儿他有吗?
不过人都已经躺在叶筠床上了,要说没有什么估计也没人信,关键是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如今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得叶筠如此好颜色对他说话,赫连钰皱紧的眉渐渐舒缓开来,“你还未大好,别处去乱跑,好生养着吧,本王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叶筠计谋得逞,目送着赫连钰出去,嘴角才渐渐露出阴戾的笑容来。
赫连钰被他老子召入了御乾宫,二话不说,先把北燕来的国书给他看了一遍,然后才沉着脸问:“老三对此有何看法?”
其实国书上的内容,赫连钰一早就知道了,当下也就是做做样子装惊讶,“崇明帝如此看重栖霞公主,那看来儿臣日后得越发的对她好才行。”
从骆岚嘴里得知了某些真相以后,永隆帝看向赫连钰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头随时都能张开血盆大口咬死他的蛰伏兽,可是呢,就因为对方蛰伏得很好,平日里做事也很少能露出破绽来,所以永隆帝即便是心头有火,也找不到机会随便发,这次原是想借着国书狠狠叱骂他一顿的,哪曾想赫连钰如此的识相,只片刻就悟出了里头的门道来,并且很快的“成全”了崇明帝想把叶筠培养成人质的心思。
永隆帝眯着眼睛,因为骆家的事对老三心存忌惮和怒意不假,但撇开这些,不可否认老三是个极有野心和手段的皇子,或许让他来当政,未必就能比老二差到哪儿去,只可惜,他那孽障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老三道高一尺,老二就能魔高一丈,看这兄弟二人斗法,永隆帝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还挺乐呵,不过这斗法一旦牵扯到他心爱的女人身上,那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所以哪怕赫连钰再有通天本事,永隆帝都不会再动摇立储的心。
毕竟,赫连缙是他心头娇娇的亲生儿子,再则,赫连缙比赫连钰更“阴暗”果断,更适合做君主,如此全和的条件下,没道理动摇。
眼下赫连钰如此识相,永隆帝便是有再多的怒气,也全都给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出不来,只是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明白就好,崇明帝可不是之前的宣宗帝能比拟的,这是块老姜,你若是想下半辈子安生,就少在栖霞公主身上打主意,以前如何对她好,往后还得加倍来,否则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绝对饶不了你!”
“儿臣遵旨。”赫连缙恭敬地道。
赫连钰走后,张总管进来,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