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秦莞肃然交代了一句,可心中却又几分怀疑和不安。
如秦霜所言的,豪门大族,哪个家中没有私隐秘密?秦莞并不意外庞家有秘密,她只是在意人间正道法理黑白,却并非是个秘密都要去探究。
拉着秦霜回了院子,秦莞塞给了秦霜一本杂记,逼着她百~万\小!说,一边又在想着,怎么把消息送给燕迟,如果今日再出去,只怕是不太妥当。
想了想,秦莞来到了白樱的暖阁,这两日白樱还是卧床居多,见秦莞过来,白樱忙要起身。
秦莞将她按下,看了看茯苓没进来,低声道,“你可有法子给他传消息?”
白樱一瞬就明白了过来,当即点头。
秦莞便道,“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回京城了,告诉他这个就好。”
白樱点点头,起身下地从自己包袱之中拿出了一个什么来,她也不回避秦莞,走到后窗之处朝外对着天空一放,秦莞只听到“咻”的一声,一道微不可见的明光就上了天,秦莞只觉神幻,便见白樱站在窗边不动,很快,一道人影光天化日之下落在了后窗之外。
白樱交代了两句,那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关上窗,白樱回身道,“殿下在这园子外面留了人的。”
秦莞不由想到了燕迟的那句“不放心”来,她点点头,嘱咐白樱继续修习,这才又回了自己的暖阁,秦霜正抱着那本书打盹儿。
“九小街——”
亥时过半,周怀忽然出现在了门外。
茯苓打开门,周怀行了一礼道,“九姑娘,庞老爷说明天早上咱们就要走了,晚上设了宴送行,您和五小姐、六小姐准备一下,这会儿就过去吧。”
这消息倒是有几分突然,然而庞家已经准备下了,自然不好拒绝。
秦莞让茯苓去喊了秦湘,又和秦霜二人各自披了斗篷,等出来的时候,秦琰已经在路口等着她们,兄妹四人一起往朝晖堂的方向走去。
没多时,便到了朝晖堂之外。
门外却是刘仁励在候着,见到秦琰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拜见世子……”
“拜见三位姑娘……”
刘仁励比上一次秦莞见到之时要热忱殷勤的多,秦莞看上去,只觉不是秦琰要拉拢刘仁励,而是刘仁励有求于秦琰似的,相比之下,秦琰就要冷淡几分了,“她们是女子,无封号在身,你是朝廷命官,怎可对她们行礼?”
秦琰冷冷一语,顿时抹了刘仁励的面子,然而刘仁励无半分不快,只道,“世子说的对世子说的对,下官只是敬重侯府诸人罢了,世子请……”
秦琰在前,刘仁励落后半步,后面跟着秦莞几人,一起进了朝晖堂的屋子。
一进屋门,庞辅良又在逗弄庞嘉言,而那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便又被庞嘉言捧在手中把玩,听到动静,庞辅良转过头来,“世子来了?”
秦琰点点头,转了一圈道,“咦,听说府上来了客人,怎不见?”
庞辅良闻言笑道,“今日是为了给世子送行,就咱们便可。”
秦琰却道,“那怎么好,如此岂非怠慢了客人?还是请那位夫人一起来饮宴吧。”
庞辅良略一犹豫,那边刘仁励道,“如此也好。”
这话一出,庞辅良的眼神便沉了沉,又默了片刻,庞辅良才朝屋门口吩咐道,“去个人,把覃夫人叫来……”
庞友德在外面应了一声,自去请那位夫人去了。
庞辅良拍了拍庞嘉言的肩膀站起身来,“我们先入宴吧……”
说着抬手一请,“世子请,刘运同请……”
秦琰自然带着秦莞三人入宴,和来的那夜不同的是,今日只有庞宜武不见庞宜文,而这两日庞家再未来找秦莞,想来那庞宜文已经好了不少。
“这次真是遗憾,本想让世子听两日戏好好消遣一番的,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庞辅良语气无奈的道,一边说一边亲自给秦琰斟酒,“此番一别,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世子了,世子下一次再来豫州,可一定要告知于我。”
面对庞辅良,秦琰似乎也没了刚来那日的好心气,可比起对刘仁励,他的表情还是和蔼的多了,“庞公放心,若是再来,少不得要叨扰的。”
庞辅良点点头,又给刘仁励斟酒,待几人都斟上之后,便道,“大家动筷子吧……”
“庞公的客人还没来呢,不着急的。”
秦琰朝外面看了一眼,礼数十分周全,而提起那位客人,庞辅良面上的笑意便淡了两分,可秦琰这么说了,他这个做主人的更不好说什么。
屋子里一静,所有人都在等那位夫人,庞友德去了半晌,人怎还未来?
刘仁励见状笑道,“下官晚一日入京,回去第一时间拜访侯爷和世子。”
秦琰本对这位盐运使十分看好,可此刻,他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刘大人刚回京,自然首要任务便是述职,怎好先去侯府?这在旁人看来成什么了?”
刘仁励面色微僵,“还是世子英明,下官考虑不周,考虑不周了。”
话音落下,门外脚步声急响,刘仁励忙道,“来了——”
这么一说,众人都看向门口,这一看,却见庞友德面色煞白的走了进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