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停闭,“世子殿下呢?”
茯苓摇头,“暂时不知道。”微微一顿,茯苓又道,“对了小姐,刘管家是和八姨娘有染的人吗?为什么这事一出他就不见了?”
秦莞放下笔走出来,去一旁的水盆前洗掉指尖的墨迹,墨色遇水而漾,秦莞看着一点点散开的墨纹声音发沉的道,“找到刘管家就知道了。”
……
……
“小姐,知府大人带着人,在府里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仍然没找到刘管家,内外院的人都说没看到刘管家,小姐,刘管家是不是跑了?”
秦莞眉头一皱,到处都没有找到?
若是如此,那还真有可能是跑了……
这么一想,秦莞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若是刘春和柳氏有染,那当日在紫竹林杀了九小姐的便极有可能是刘春了,许是九小姐撞破了他们的奸情方才惹了杀身之祸!
秦莞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若是刘春,怎好让他跑了?!
“知府大人怎么说?”
茯苓忙道,“知府大人留下了几个衙差在秦府几个门口守着,因知府大人发现他院子里的东西都还在,害怕刘春溜回来,也怕府内再生事端,然后今天太晚了,知府大人说明日一早开始,要在锦州城抓刘春。”
秦莞拧眉,“那世子殿下呢?”
茯苓正摇头,门外忽然响起了晚棠的声音,“小姐,院外有人找您。”
秦莞心思一动,忙朝外面去,定是燕迟!
茯苓见状忙抄起一旁的斗篷,“小姐,您当心着凉……”
时间已经快到子时,秦府笼罩在柳氏之死的疑云之下,显得萧瑟而凄清,秦莞疾步而出,茯苓小跑着才把斗篷披在了她的肩头。
茯苓又跑到前面去将院门打开,果然,门外站着白枫。
见秦莞走过来,白枫道,“九姑娘,主子在等您。”
秦莞点点头,走出院门,果然看到燕迟站在早先的小路口,他手里没有灯,只有远处的昏灯斜斜照出他的影子,秦莞朝他走过去,福了福身便忍不住问,“殿下可去见过秦隶了?”
燕迟点头,“见过了——”
说着话眉头一皱,却是看到秦莞那一福身肩上的斗篷滑了开,他自然而然的替她将斗篷往上面拉了一把,这才道,“他说昨夜来见过你,拿了一包药,回去之后煎药服下后便睡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来,他也是府中最后几个知道柳姨娘出事的,还说他的花柳病是因为一位红粉知己而得,和柳姨娘无半点关系,他院子里的两个侍奴可作证。”
秦莞闻之点点头,“昨夜他的确来见过我,只是之后如何我不知道。”说着,秦莞试探的看着燕迟,“殿下可信他?”
燕迟没点头亦没摇头,“等找到刘春再说,眼下他并非全无嫌疑。”
秦莞颔首,若她是燕迟,自然也会这么想。
秦莞扫了一眼周围,时辰已晚,秦府的内宅已经安静下来,大片的宅院都漆黑一片,秦莞便问,“世子殿下可要回侯府了?”
说着,秦莞又看了一眼燕迟的肩头,“殿下的伤可好些了?”
燕迟眯了眯凤眸,似乎想说什么,可对上秦莞的眸子,却又忍了住,他语气漫不经心的道,“好多了,时辰已晚,过来同你说一声便要回府。”
说着又一停道,“刘春未找到之前,在秦府也不得大意。”
秦莞看了燕迟一瞬,说了一句“请世子等一下”便转身朝院门跑去,她跑的急,茯苓都没有反应过来,没跑出几步,身上的斗篷便落在了地上,茯苓忙追上去,捡起斗篷轻声叫了秦莞一句,可秦莞步伐未断,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院门内。
燕迟站在原地,唇角缓缓的弯了起来。
秦莞去的快,回来的亦快,又是一段小跑,到了燕迟跟前时手里便拿着一块药膏,“这是这两天做的,殿下拿回去换上。”
燕迟看了一眼秦莞削葱一般的手,“难为你还没忘。”
说着才将药膏接了过来,秦莞一阵语塞,“殿下前几日去了军中,不得见殿下这才没有过问殿下的伤患……”
燕迟面上不动声色,又问,“秦隶的病可有把握?”
这么一问,秦莞面上少见的神采一暗,“没有把握,虽然已经开了几副药,但是效果都不佳,这几日正为此事发愁。”
秦莞皱着眉头,唇角紧紧抿着,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燕迟看的心底一叹,看来她是真的遇上了难处……
“他这个病并非疾病,你亦不用太过着急,越急越是难解。”
秦莞抬眸看着燕迟,她倒是第一次听他这样温声说话,见她看着自己,燕迟又道,“我信你可以。”
秦莞眨了眨眼,燕迟便看着她没有披斗篷的肩膀道,“进去吧。”
秦莞看了燕迟一瞬,点头,转身朝院门走去。
她一步步的走向院门,却觉身后燕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背上,秦莞心头鼓跳一瞬,莫名的想回头去看看,可也不知怎么,她却是堪堪忍了住,不仅如此,更是将裙裾一提,脚步走的更快了,待进了院门,燕迟的视线方才被挡了住。
秦莞脚步停下,也不知是不是走的急了,喘了两下才觉心跳的没那么快了。
她一边拂了拂裙裾上的褶皱,一边神色不惊的入了正房。
夜凉如水,秦莞入正房后直接去了暖阁,今夜秦隶多半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