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对外部世界的纷扰全然不顾的吉尔菲艾斯来到了鲁宾斯基的面前。
第十六章
这是一间小教室,阿尔贝夫人被绑在了椅子上,孩子们被迫挤在一起,由四个持枪的地球教徒看守。鲁宾斯基位于正中的讲台上,看见镇定自若的吉尔菲艾斯,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的浮云覆盖了他的脸。
“原来你也是不过如此的小子!”
“红发哥哥……”有的孩子兴奋地朝进来的年轻人叫道,又吃了一顿咒骂敲打。
“放了他们。”吉尔菲艾斯看着鲁宾斯基。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不要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这些毫不相干的人?”鲁宾斯基并不理会吉尔菲艾斯的要求。他的心境此刻被一种痛切的绝望所笼罩,他是暗自希望吉尔菲艾斯不会来的,希望能证明红发青年是跟自己同一类的人——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放了他们。他们对你没什么用处。”孩子是无辜的这种话对鲁宾斯基根本激不起半点其感x_ing的动摇。吉尔菲艾斯以他敏锐的洞察力隐隐感到也许鲁宾斯基正处于一种非理x_ing的状态。
“对你就有用处?”鲁宾斯基故做慢条斯理地倒酒,倒了一杯,洒了一半。
“人命不是用来这么评价的。”吉尔菲艾斯放弃了因人而异的说话方式。
“我本来以为你能做成大事。”
“我只做应该做的事。”对鲁宾斯基的厌恶也好,对芬梅尔的冷淡也罢,多半是出于对必须迫使自身与不相合的精神回路去协调的这种做法的自我厌弃。现在他已经不必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你有才能,有手段,有智略,有人望,有武力……只要你愿意,银河系也不一定非得冠上罗严克拉姆的姓氏……”鲁宾斯基看着红色的液体,没有喝一口,然而仿佛已是陶醉在自己的迷梦里。
“那不是我想要的。”吉尔菲艾斯盯着这个消瘦憔悴、了无生气的光头男子,“权力,荣耀,利益,都是你念念不忘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
“对,你什么都不缺,只少了一样。不提皇帝,哪怕你只有我一半的野心,也不至于能让那个金发小子这么好过……”
“鲁宾斯基,你已经失去了参与历史的资格……或者说,你早就失去了。继续那种毫无胜算的y-in谋活动只会让你成为历史的小丑。如果你能甘于过平淡的生活,那么帝国政府可以对你过去的所作所为酌情处理……”
“闭嘴!”酒杯落在地上,一滩红色的液体无言地流淌。鲁宾斯基没有预兆地笑起来,冷彻的光芒从他的眼中放s_h_e 出来,“如果让你活下去,这世界必定会越来越无趣。战争太早结束,对我就太不利了,而且我也不能让金发小子那么轻松。”
所有地球教徒的枪口齐唰唰地对准了吉尔菲艾斯。他们离开人质有一段距离了——吉尔菲艾斯的头脑飞速地盘算着。
“哦,上帝啊。”阿尔贝夫人低声惊呼。
“如果你只想杀我,就把不相关的老人和孩子放了。”吉尔菲艾斯蓝色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清潭,泛不起一丝涟漪。
“真是愚蠢,这时候还担心别人。别忘了,现在有权做决定的人是我!”鲁宾斯基受挫的怒气开始强烈地反弹。在他的人生经历中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他的所有谋略都是为了对付那些与他拥有相同杂质的人,而吉尔菲艾斯却使他的计算仿如套不上公式的方程式,杂乱无章,将其逼至解无可解的境地。“给我杀了他!只要他存在,地球教的复兴计划就永远不能实现!”
在这群未受过正规用枪训练的地球教徒笨拙地扣动扳机之前,吉尔菲艾斯伸手抓住冲得较前的两人的枪,顺势一带,这两人被突然而至的力道猛拉向另外两人撞去,四人在地上非自愿地抱成一团。吉尔菲艾斯用枪柄各敲了他们的头部一记,使其昏厥丧失了行动能力。然后他毫不迟疑地用抢来的枪指向措手不及的鲁宾斯基。所有的动作都是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完成的,干净利落得令人咋舌。
(擦汗……这章的动作描写,基本上,都,有点奇怪吧……偶是第一次写,实在……所以……请看文的各位大人原谅偶吧……)
从幼年军官学校起,吉尔菲艾斯就是一个搏斗高手,后又与莱因哈特一起上战场,历经了无数危险,更是身手不凡。鲁宾斯基小看了这一点,不得不说是吉尔菲艾斯的幸运。
“放弃吧,鲁宾斯基。”对于这个一生玩弄权术到头来一无所获的男子,吉尔菲艾斯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些悲悯的微粒子。
鲁宾斯基气得发抖。如果他还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如果他不是确定已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实现他的“大业”,他也从不需要接近这个小子,更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当他从聚会厅秘密安装的监控录象上看到吉尔菲艾斯的表现时,他才醒悟:或许这个红发小子,从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一个从不考虑自己,从不为自己而竭尽才智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失误,才策划了这场绑架。
此时,鲁宾斯基彻底清醒了,这更加深了他对吉尔菲艾斯的杀意。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可是,他不会让所有人好过,不会让那些人幸福地安享和平。只要吉尔菲艾斯一死,其与杨威利之间达成的某种默契很可能破裂,而皇帝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