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垂了眼帘,解释道:“那时候太小了,就算从小习武也不可能比那些大人强壮,况且,我也是后来才开始练的。”
文玘没再追究,抿着唇弯起嘴角,露出猫一样的笑容。文斐对文玘这种表情再熟悉不过,知道这是对方心情明朗时才会露出的笑容,却不知原因为何。
仿佛是看出了文斐心中的疑惑,文玘笑眯眯说:“我想到好久好久以前,我还骗你去摘父皇最喜欢的花儿,那时候你就跟木头似的,傻愣愣的——和现在一样!”
文斐一怔,哑然失笑。
文玘说的是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文斐好像是五六岁,文玘让他去御花园摘一朵花,结果被人发现了。老皇帝气极了,罚文斐在石阶上跪了半天,这时文斐才知道原来自己摘的是父皇最喜欢的一朵紫菊,显然文玘是知道的,他是故意骗他去摘的。
即使这样,文斐也无法对哥哥生气,事后这漂亮哥哥笑嘻嘻地将那朵大菊花c-h-a在了他头上,还送上一枚香喷喷的亲亲,欢喜地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文斐当时确实有点傻愣愣的,被这么一句赞美赞得晕乎乎的,不知所以然了。虽然双腿跪得不能动弹,但依旧心甘情愿。
想到这些往事,文斐想到家中妻子,心想再过几天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到时候便可以将全部j-i,ng力都放在文玘身上,只要这两天文玘乖乖爱护自己就好了,就怕这狡猾的小狐狸不会这么乖……
晋王妃的腹痛越来越频繁,文斐之前让顾城找的稳婆也住进了王府,随时伺候着,果然,到了这天傍晚时晋王妃不住呼痛,文斐本是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但经验丰富的稳婆却将他赶了出去,将晋王妃附近准备好的产房里,门一关,将文斐挡在了门外。
“男人都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走走走!”
一个请来帮忙性情泼辣的老婆子像赶小j-i一样将护院、管家什么的都赶了出去,其中也包括文斐。
文斐苦笑一声,退了出去。
文斐让仆人沏了壶茶,他就坐在外面的院子里慢慢喝着,看侍婢们进进出出,又听房间里隐隐传来妻子呼痛的尖叫,心里也是有些担心。他这个妻子自幼体弱,本来按照大夫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受孕,怎奈她是可是堂堂王妃,怎么能没有子嗣呢。但受孕是有很大风险的,不但孩子容易小产,王妃本人也很容易因为产中大出血而一命呜呼,甚至体力不支,连孩子都没能生下就去了。
担心王妃支持不住,管家拿来了参片让王妃含住提气,但即使这样还是让人不放心。文斐心系幼儿,第一次失了沉稳,一杯茶拿在手里转了老半天都凉了还没喝下去,好在老天并没有让他煎熬太久,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随着一声穿透房门的响亮啼哭,文斐放下茶盏站了起来,当他朝卧房走去时,几个侍婢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恭喜王爷,是个小王子!”
抱着孩子的那个女子大声报喜。听到这句话,脸上素来少有表情的文斐也露出了明显的笑容。
文斐看了一眼孩子,小婴儿虽然已经洗干净了,但皮肤还是又皱又红的,眼睛有些肿,像个小猴子,一点也不好看。
文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妻子的容貌虽然不是绝色但也十分清秀,两人结合剩下的孩子应该不至于太丑吧?以文玘的脾气,若是这孩子太丑,只怕他还会让自己再生一个,那就麻烦了。
文斐刚刚结束了胡思乱想,正想进房慰问一下妻子,但哪想就在这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王爷,王爷,不好了!陛下、陛下他——”
文斐脚下一顿,转过身来,脸上已无笑容。
“怎么回事?”文斐沉着声音,谁都听出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