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舅舅又开始说个不停了,宴谙用薄被蒙住脸,叹了口气。
俞秀山还想继续说呢,看见宴谙这样,自己又嘟囔了一句:“我就这么做了,你是个好妖吗?”
没有回音,回答他的只有轰轰的雷声和哗啦啦的暴雨。
暴雨将地上的泥土冲刷的干净,将万珍扔在地上红红白白的脂粉冲刷干净,大雨将一切落在地面上的污垢冲刷干净,流进半壁店的河中。
大雨连着下了四天还没有停止,乌白将香阁中的一切擦的干干净净,连一粒尘土都没有留下,他腰间挂着一把算盘,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还是不是发出猫一样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俞秀山一点也不奇怪了,从第一天踏进这个香阁,眼看着乌白从一只小黑猫变成人,从怀里掏出抹布,极快的把香阁中的尘土打扫干净,他就什么都不奇怪了!
俞秀山坐在椅上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打瞌睡。半夜开张,已经开了三天,这是第四天,别说人影,连个虫子都没有见过。
宴老板躺在小床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一会儿又该关门了,俞秀山看着外面的大雨,雨势凶猛,香阁午夜子时开门,开门营业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无论有客没客,宴老板是要回去睡觉的。
他困的不得了,就跟乌白找话说:“你说有客人吗?”
乌白睁开一只眼,然后又闭上,理都不理俞秀山。
倒是宴谙回答他:“有,客人就在你看不到的雨中。”在俞秀山看不到的雨中蛰伏着很多的妖怪,它们在雨中安静观望,在香阁最初打开的时候。飞出去的蝴蝶已经告诉陶娘的老客,陶娘的脂粉铺子要重新开张了。
陶娘的脂粉铺子换了老板,自然要等着看这位老板的手艺。
俞秀山放下书,走到门前:“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能停啊,听说连路都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