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有这么容易被偷么?那简直是在侮辱她!
即便因为兑泽阵眼的关系,她们的灵力被压制的很厉害,可是基础的仙术还是可以用用的,那么催动一些基本的防御符就不在话下了。文素可不打算事后徒步离开这个城市,那么护住那一群骆驼就显得十分至关重要了。
低头看向那几个被防御符隔在马厩外的人,他们先是感受到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挡住了,伸手摸了摸,紧跟着就开始挥拳头砸,看得楼上的文素一阵心惊肉跳。
幸亏荀翊事先提醒她不要用那种带反弹的防御符,不然这会儿这群人非得被自己给作死不可。
让文素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所有人都发现打不开那层屏障后,他们便陆陆续续的悻悻离开,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只是面面相觑了一番,便转身就走了。
大约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踢到了一块铁板吧,一行人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鬼鬼祟祟得从角落里出现,又鬼鬼祟祟得从角落里离开。
在离开之际,他们之中落在最后的那个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文素的目光一般,他停了停脚步,转过了身子,四处张望了一番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文素打量的目光。
那是一双没有焦距的瞳孔,生动地刻画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里面似乎只剩下了一片虚无。平凡的脸上,无尽的冷漠和无情就像印记一般深深刻在了那人的脸上,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带动他的情绪,包括他的死亡。
那个人抬头看了文素一眼,又低下头离开了,黑色斗篷的一角迅速消失在转口处。
文素望着那群人消失的街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街道还是那条街道,安静的没有其他声音,偶尔走过的几个行人,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神情,冷漠、荒凉、一片虚无。
“咚咚咚”三声规律的轻响,唤回了文素的神智,她转头看去,荀翊正站在门口,白皙的手屈指轻敲着房门,那芝兰玉树般的身影,似乎不论在何时何地,都看起来轻盈飘逸,不可亵渎。
“你还好么?出什么事了?”
在看到文素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苍白叫荀翊的心脏止不住的收紧。
她到底怎么了?是什么事情让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内心中冒出了无数的问题想要问问她,可是一对上她那茫然无措的眼神,他又心疼了。
文素在看到荀翊的一瞬间,原本慌乱不安的心跳立刻就稍稍缓解了一些,她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在他走近后指了指窗外向下,说道:“你来看看,你看到了什么?”
荀翊依言垂眸望去,随着夕阳沉落,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渐渐多了一点,但真的只是一点点罢了,这儿的居民似乎都作息颠倒,昼伏夜出,偶尔出现的人,要么毫无目的似的像个幽魂四处乱逛,要么就蹲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抬头看向逐渐沉寂的夜空。
但不论是哪一种人,他们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死寂,似乎除了还能喘气儿之外,把他们直接摆进棺材里都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等死的人,总是视若无物的。”
荀翊收回自己的目光,又定定的看向身旁的娇颜,看她一副目不转睛的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景色,他有些吃味儿的伸出手,摸向她的另一侧小脸,微微用力,将她的视线掰正过来。
看他们做甚?他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少年难道还不比那些木偶似的脸孔好看么?
灵兽囊里的圆圆表示:自从他家主人踏上漫漫追妻路,整个人的画风就越来越清奇了啊!摔!
被掰过视线的文素倒是没想太多,顺着荀翊的手就转过了脸,一边揉了揉眉心,一边往屋子门口走去。自打她来了大漠,整个人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看什么都觉得心慌意乱,比如那满城居民脸上那如出一辙的绝望,就像病毒似的也干扰到了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走吧,是不是小染托你来叫我的?”
文素把门打开后才想到这个问题,基本每到一个任务地点,她们都会开一次集体会议,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习惯和例行公事。
文素说完后,没有听到回应,一回头却发现来叫她的人根本没有跟上她的步子,少年站在窗前,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怔怔出神的模样仿佛上面镀了层金子似的。
“荀翊?”
她又喊了一声才把对面的人给叫过魂来,他有些慌乱的抬头看她,脸上似乎有着可疑的晕红。
那含羞带涩的模样叫文素的心都漏跳了一拍,余光瞄到窗外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夕阳余晖,她有些恍然大悟的暗自点头。
果真是“美人夕照相映红,我欲揽怀晚霞飞”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围廊下到了一楼大堂处,其他人都已经先到了,毕竟她们人数众多,八个人往那儿一围,就跟开了桌宴会似的,好在整座客栈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就算是躺在那儿都没人跟她们争位置,马彦那些人则都占据在另一边的角落里,似乎也在交谈着什么。
夕阳的余热散尽后,大漠的夜晚也很快就降临了,文素撑着下巴,看似严肃,实则漫不经心得听着对面的几人侃侃而谈,分析的十分有理有据。说白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是曲清悠带着她的男主男配又去城门口查看了下结界的情况,在碰壁之后去调查了一下城里的水道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