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原本一室生香的房间里也如台风过境般被翻的一塌糊涂了,虽然没有楼下看起来那样惨烈,但那被丢了一地花花绿绿的衣物,也看起来分外凌乱,犹如酣战一夜过后的景象,□□的叫人面红耳赤。
此刻某素正坐在地上,拉开床铺底下放衣服的柜子,把衣服一股脑的抱了出来,她看一件就往后扔一件,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一件又一件堪比三点式的小衣从里面飞出去,这满地的衣裳就是她翻箱倒柜后的成果。
荀翊站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看着地上摊着的各色的肚兜、短裙或者纱衣,款式奇特,布料极少,那透明的纱衣穿了没穿几乎没有区别,虽然他以前也没有见过这些女子的贴身衣物,但他不是不懂这些东西,顿时有种三观碎了一地的感觉。
“啪”的一声巨响,是文素用力将最后一个衣柜甩上的声音,她闭了闭眼睛,冲到门外对着同样脸色难看的荀翊说道:“是我太天真了,青楼里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衣服给你穿。”
别说男装了,连个稍微正常点的女装都没有,全是情趣内衣的风格,轻薄透气,还易撕!真是为广大男性提供便利,贴心到了极点,如此开放又大胆的衣服,她找到最后都有种想戳瞎眼睛的冲动。
没有替换的衣服,现在要怎么办?
文素拧着眉头,楼下越来越吵闹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入耳中,闹得她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螭离大声命令着银甲兵上楼搜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她顿时被骇到头皮一紧,立刻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美少年,目光灼灼的,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裙子烧穿处两个窟窿来。
肯定是他身上的引夜息香被人给定位了,不然螭离也不会这么明确的要上楼搜人!
银甲兵踢踢踏踏的上楼声非常响,有股子仿佛要把楼梯给踩塌似的狠劲,螭离也跟着上楼来了,一队兵马浩浩荡荡的挤在一扇门前,螭离抬脚就把眼前的红木门给踹开,可怜的木门一如楼下大堂里的大门那般,直接碎的四分五裂,殉职当场。
螭离抬脚走进屋子里,随着他进入房中的,还有好几个银甲兵,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屋里很快便传出了男人的痛呼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一片鸡飞狗跳的吵闹后,螭离带着银甲兵走出了那间屋子,又踹开了下一扇房间的大门。
文素背靠着门口侧耳听着,越来越多的房间里传来了□□们和嫖客被打断后或怒骂或调笑或打架的声音来,整个二楼很快步上了一楼的后尘,简直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随着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文素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这意味着螭离的银甲兵们很快就会搜到他们两个所在的房间来。
然而荀翊还没有找到替换的衣物,更何况这套白纱裙如果不销毁,对整个盼春楼也是一个祸害,螭离借着这个由头,不把盼春楼给拆了才怪!得先把这裙子转移走再另行销毁……
等等,转移?!
文素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盯住了荀翊的裙子,可怜荀翊还没看明白文素那闪闪发亮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只见她立刻冲到自己的跟前,伸出手就要来扒他的衣服。
“文素?!”
荀翊下意识得就想捉住那双在他身上乱来的小手,却被文素下一句话给定住了几欲阻挡她的手脚。
“立刻把衣服脱下来,我们不逃!就躲在这里!”
文素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将荀翊身上的裙子给扒了下来。
那件白纱裙很单薄,转眼荀翊就只剩下一条白色的亵裤还穿在身上了,少女柔嫩的手心拂过他光滑的皮肤,裸着上半身的小天使荀翊迅速涨红了一张俊脸,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旖旎的画面,俊秀的美少年似乎连头顶上都要冒烟了。
要不是文素手上正忙不停歇,她一定会看到此刻荀翊最青涩美好的一幕画面。
“你快去躲起来!”
她三下五除二的将荀翊身上的白纱裙脱下后,一边冲着他吩咐着,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几张符纸来。
纤细的手指翩然翻飞,几下就将符纸折叠成符鸟的形状,她的灵力虽然被封,但是仅凭身上那颗妖丹里的妖气也可以简单的指使符鸟做出一些基本指令了。
谁说转移走道具就一定要靠人力呢?
只要让符鸟们带着沾满了引夜息香的白纱裙从盼春楼离开,将螭离和他的银甲兵引走,再随意找个角落里自燃焚毁,这样不但可以混淆追兵的视线,还可以给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只要白纱裙被毁,那么一切的线索就可以暂时中断,便是螭离要顺着蛛丝马迹再来查找,这段时间估计也够他们另寻藏身之处了。
而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只要想法子先躲过螭离这一关,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指尖上溢出的妖力很快附着在了符鸟上,黄色纸鹤状的符鸟扑闪着翅膀,叼着白纱裙的衣角漂浮在半空中,文素立刻又摸出一张符箓往纱裙上贴去,符箓上复刻着障眼法,令得原本扎眼的白色纱裙像是被盖上了一层隐形的法术一般,迅速和四周的夜色融为一体,肉眼看去几乎无法分别。
指挥着符鸟们叼着白纱裙迅速飞走,这次文素长了个心眼,直接命令符鸟们往沧堺城里有身份地位的妖族居住区飞去,螭离肯定猜得到谁是幕后主使者,但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他也不能把寂殊寒给怎么样,所以他势必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