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川庆朝亲自派人与孙正义见面之后,形势便彻底明朗起来。德川公爵的弟子们全都上了山进行清修,这是德川庆朝做出来的退步,也就是说,德川家认输了。
如果说当初楚景言用着陈朔留下来的财富抵挡住了那些腐.败的高层和辞职风波,大抵也就是让人们开始认可他的能力和手腕。
而如今。大家都开始学着像当初畏惧陈朔一般的,畏惧楚景言。
这是个很难得的转变,能做到的人,都是厉害的人。
“你该去看看他了。”沈东说道,“那里有很多你该见的人,不会怕吧?”
楚景言站在车前。回头看了眼沈东之后开口说道:“很多时候当人开始有执念,那他就会不知道自己眼下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直很好奇,陈朔在和以前的那些人尔虞我诈牟取暴利的时候,他真的还记得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才去的首尔?”
沈东不是陈朔。所以无法回答楚景言的这个问题,所以他选择沉默。
楚景言说道:“这个道理不是我想明白的,即使明白了我还是没法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这次回去.......我准备问问他。”
“问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然后再告诉他我准备停下来看看。”
“看什么?”沈东问道,“有什么好看的?”
“很多,以前都没来得及看的地方都得去看看。”说完,楚景言便坐进了车内。
首尔
刚刚结束一场公演的郑秀妍还没来得及换下演出服和脸上的浓妆。点开手机的短信之后,原本清冷的笑脸顿时迸发出了浓烈的色彩,整个人开始变的兴奋无比。
大家都是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密友。自然能懂为什么郑秀妍的心情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当年出道也没见她这么兴奋过。
那自然就是.......她家的那位理事长大人回来了。
如今楚景言和少女时代的诸位说实话关系都很不错,按照韩国人对于朋友的定义,楚景言早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好朋友,自然也就可以多说些什么。
高兴的不只是郑秀妍。
金泰妍已经习惯了这样暗暗的开心,然后默默的等着楚景言来寻她。
这就是金泰妍最开心的时候。
从东京回来之后就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黄美英起色好像也好了不少,听着郑秀妍绘声绘色的说着些什么。脸上也浮现出了恬淡的笑容。
回来了啊.......可算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掌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开始有些汗渍,黄美英没去管这些小细节。她也想看看楚景言,即使知道如今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他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好歹......也要亲自去看看他才是。
“是家里吃饭哦,不带你们这群酒鬼去捣乱。”郑秀妍哼了哼。
崔秀英摊了摊手问道:“然后呢?”
“没然后了哦。”郑秀妍笑颜如花。
.........
华南
这里有块地方,依山傍水,空气很好。
搁着一片湖的地方有一栋看起来很旧的房子,大抵也有好几十年的历史,房子的一侧布满了爬山虎,韵味十足。
有张轮椅摆在湖畔。
有个老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脸色苍白,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光亮,可微弱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的风中烛火。
老人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看得出年轻的时候,长得一定很好。
从某个方向忽然刮来了一阵风,掀起了地上的枯叶,好像是被这阵风给伤到了什么,老人低着头咳嗽了起来。
闷声的咳嗽,颤抖的眼角好像在掩饰什么无法忍耐的痛楚。
良久之后,咳嗽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立刻有人上前递上了热茶毛巾,小心伺候着。
秦可卿从那栋古旧的房子内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旗袍端庄大气,她走到陈朔的身边,望着湖面说道:“他要回来了。”
陈朔没有说话。
秦可卿示意身边的人散去,轻声说道:“他没让任何人失望,想来也不会让那些人失望才是。”
陈朔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皱着眉头给自己点上,缓缓呵出一口气之后对上了秦可卿蹙紧的眉头。
“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陈朔摇了摇头,又吸了一口。
指间在颤抖,他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直到一根烟完全烧完,陈朔也没能抽上几口,颇为烦躁的扔掉烟头,他才开口说道:“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会很放心。”
“就算现在就去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风停了。
秦可卿紧了紧身上的坎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