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感情上的问题,陈朔没怎么对楚景言有过交流,毕竟这位能力非凡的董事长先生,自己的感情问题也是一塌糊涂。
湖边刮起了风。地上的树叶卷到了半空中,楚景言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推着陈朔的轮椅往回走。
老人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忽然说道:“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去看看她,我这边.....还要和你这群叔叔伯伯们商量一些事情的后续。”
楚景言的脚步没有停。继续往前走。
陈朔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秦可人。
楚景言的娘。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除了你,就是她。”陈朔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缓缓说道。“其实都是我的错,可承受最多痛苦的确实你们母子。”
“我也不想这样一直说对不起,可现在不说,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说了。”
楚景言微微点了点头,推着轮椅走到了人群面前。
人们迅速让开了路,冲陈朔微微鞠躬之后,便站在了一旁,秦可卿上前接过楚景言的手。推着轮椅走进了屋内。
楚景言带着高雅拉也跟了上去。
所有人来到了大院门口,已经有车侯在了门口。
“楚景言。”
陈朔忽然叫住了正要上车的儿子。
周遭无人,大都留在了客厅。准备等陈朔回屋之后,和他好好聊聊。
楚景言重新回到了陈朔身边。
“以后你的孩子里面........随便挑一个,让他姓陈吧。”
这应该是陈朔对楚景言的最后一个请求,楚景言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强硬了一辈子,霸道了一辈子的男人,到头来最后的希望。竟然就是这个。
仅此而已的请求。
楚景言直起了身子,有些觉得荒唐:“为什么到了这时候。你才对我说这些?”
“人都是卑劣的动物,他们会在自己最虚弱最被同情的时候。才说出自己渴望的事情。”陈朔看着楚景言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例外?”
秦可卿拉住了楚景言,把他往车里面拽。
楚景言稳稳的站在那,沉默了很久之后才问道:“叫什么名字?”
陈朔微微笑了起来。
“陈希浔。”陈朔看着楚景言说道,“这原本是你的名字,不过既然你用不着了,就留给他吧。”
“记下了。”楚景言点了点头,跟着秦可卿钻进了车内。
高雅拉坐在楚景言的身边,望了望他,然后握紧了他的手。
秦可卿对楚景言说道:“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是吗?”
“对,我想他们会欣慰的。”
让楚景言意外的是,这趟车程并没有走多远,只是绕了一个弯,然后直径往一条小路上行驶了十多分钟,便停了下来。
这栋楼要比陈朔的那栋旧宅干净许多,而且大上许多,古朴,却充满生机。
郁郁葱葱的植被,院子里甚至还有一块被开垦出来的天地,种着一些蔬果。
“到了?”楚景言有些疑惑。
“原本更近才对,我们以前是邻居。”秦可卿微笑着说道,“很多人都搬走了,可人一直住在这里。”
楚景言下了车,高雅拉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
屋内小跑出来了几个人,把秦可卿和楚景言迎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这栋宅子内也有不少人正等待着楚景言的到来,男女老少默默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走进来,当第一次看见楚景言时,不少人眼睛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这个孩子......其实应该死了才是。
不远那间屋子里的男人是这个家始终挥之不去的噩梦,而如今那个噩梦终于快要消散,但就在这种时候,这个男人的儿子回来了。
楚景言是这个家最大的屈辱。
但现在他们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老人还在。
袒护陈朔的老人即使死去了不少,但依然还有那么几位硕果仅存。
几个稍微年长的中年男人看着楚景言的眼神有些阴沉,但却没法做些什么,陈朔回国能做什么呢。自然是报复这群当年把他赶尽杀绝,让这位天之骄子有如丧家之犬般逃到韩国的人们。
很显然,陈朔做的很顺利也很成功。
他已经连本带利的把以前失去的拿了回来。
从这些人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不然,为什么他们会同意让楚景言走进这个家。为什么会同意楚景言来见秦可人?
秦可卿站在楚景言身边,牵着他的手穿过人群往前走。
众人默默的散在四周,看着楚景言上楼,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秦可卿悄悄的拉住了高雅拉,两人留在了屋内。
楚景言穿过客厅。亲手亲脚的走到了阳台,哪里飘着几片薄薄的白色纱布,被风吹得微微飘起。
原本坐在竹椅上的人听见了动静,然后急匆匆的站起了身子,回头望去。
楚景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紧紧握住了双手。
眼前女人的照片如今中,和与郑秀妍郑秀晶的合照摆在一起,楚景言想过很多次,自己会怎么和这个女人见面,而真的见到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他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拍了拍屁股上还沾着的一些尘土,摸了摸脸上有没有什么其余的脏东西。
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望向眼前的女人。
和照片中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