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董淳洁难堪地道了句。
“小戴,跟我回行动组……这儿的警卫撤了吧,二十三点二十分,有人来接你们,注意安全。”陈傲且行且道着,戴兰君几次回头,默然无声地和警卫跟在陈傲身后走了。
董淳洁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岁,颓然靠着墙,坐到了地上,过往的护士好奇而怜悯的看着他,以为是丧亲的家属,有人过来要搀他,被他摆摆手制止了。
他脑子里很乱,理不清头绪,也许让他颓然的并不是职务被解除,而是多年的苦心经营,到最终仍然付诸东流,也是发誓要抓到的凶手,到现在仍然影踪,在这场看不见的较量中,他输了,而且输得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一腔热血,只剩下两眼浑浊的老泪,已经作古的刘一民,送进重症监护的费明,还有人事不省的仇笛,他不知道还需要多大的牺牲,才能换回一个朗朗乾坤。
他唏嘘着,抹了把,不经意回头,却发现门开了一道缝,露着两个脑袋,他掩饰地侧头,消灭着脸上的悲伤。
“怎么了,董主任?”耿宝磊同情地问。
“这还用说,被组织无情抛弃,了呗。”包小三道。
“你别往人家伤口上撤盐不行啊?”耿宝磊斥了他一句。
“你看他值得安慰吗?牛hr勺时候,尾巴往天上翘,就把咱俩关着,活该。”包小三找到报复机会了,兴灾乐祸地道。
老董啊声舒了口气道着:“说得好,我真特么活该……哎,活人你看多难啊,你们真不该救我。”
“董哥,你别这样啊,大把的好生活你还没享受呢,这不脱身了正好,回京咱们吃嘛嘛香、喝嘛嘛爽、有妞有酒,发什么愁啊。”耿宝磊劝着,包小三接上了:“倒也是哈,关了俺们好几天,可省钱了……呵呵。”
“你们…哎,不可救药。”老董气不自胜地道了句,不理会这俩货了,说着仇笛道着:“一会儿跟我回京,别再捣蛋了啊,你们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医院,救最好的医生……大不了我倾家荡产,一定给仇笛治得好好的……哎……我一辈子不欠谁人情啊,可这趟欠下的,我一辈子都还不完啊……”
说到动情处,老董又是唏嘘不已,不断地擤着鼻涕,抹着老泪,这时候,两人一人一边搀着老董坐起来了,包小三要说什么时,被耿宝磊眼神拦住了,他问着老董道着:“董哥,您有多少家产啊?”
“什么意思?”董淳洁懵了。
“我算算,您倾家荡产够不够。”耿宝磊道,一听这话,包小三来劲了,凑上来道着:“董哥,甭倾家荡产了,多少分给我们兄弟点就成了。”
“有你们什么事?你们前半截混吃混喝,后半截管吃管住……我在你们身上赔大发了。”董淳洁气愤地道。
“仇笛啊,他都这样了,你指不定得花多少钱也治不好呢……我给您出个主意,管多管少,凑个整数,一次给了,免了麻缠他以后讹你。”包小三出着馊主意道。
“啊?这样也行?你这是打我脸呢。”老董难堪地道。
“什么打脸,给你省钱呢。”包小三道。
“去去,滚一边去。”老董心绪乱了,以最直接的方式和包小三说话了,两人嬉皮笑脸的,不一会儿老董觉得不对劲了,刚要问,来接的人已经到了,直接到了病房门口,两个持枪警卫抬着活动床,三人紧随着,匆匆下楼,期间董淳洁几次抚抚仇笛划伤的脸,忍不住又是唏嘘有声。
来的是辆救护车,上了车里,车即发动驶离,不过董淳洁一下惊愕了,车里没坐护士,却坐着便衣的陈局,他赶忙站起来敬礼,一不小心,给撞了下脑袋。
“呵呵,你别紧张……我亲自来接你,这面子够大了吧?”陈局笑着道。
“这……对不起,陈局,我又于得一塌糊涂了。”董淳洁不好意思地道。
“确实一塌糊涂,不过并不妨碍我对你的信任,你的于这行的资质确实不够,当内奸就更不合格了。”陈局道。
“有内奸?”董淳洁吓了一跳。
耿宝磊和包小三也惊愕了,一是惊愕这种场景,二是惊愕连这么神秘的组织都有内奸。
“问问他。”陈局抬头示意躺在床上的仇笛,这一说,包小三和耿宝磊噤声了。
“他……有点失常了……”董淳洁狐疑更甚。
呼……地一声,仇笛毫无征兆地坐起,眼睛直直地看着董淳洁,把董淳洁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他瞬间明白过来,指着仇笛气愤地道:“你……你装的?”
“我怕死,不装不行啊。”仇笛也气愤地道。
“你才知道啊,他演过电影,从鬼子到山匪,好几个角色呢。”耿宝磊笑着道。
“补充一下,都是不露脸的那种。”包小三谑笑道。
仇笛不再抖索了,不过也没有说话,他看着陈局,审视着,像疑问未解。
“你可以相信我。”陈局道。
“费明告诉我,这种时候,谁也不要相信。”仇笛开口了,很严肃,听得董淳洁怵然心惊。
“但除了一号只有一号能听懂他最后的暗语,鸽子带信,后院长草了,灯光要被灭…”陈局和霭地道。
“其实,你也怀疑这个行动组,对吗?”仇笛疑惑地问。
“我只相信两种人,一种是牺牲在这个岗位上的人,另一种是,和这种岗位完全无于的人,其他人,都值得怀疑。”陈局微笑着道。
“那他呢?”仇笛问,示意的方向,却是董淳洁。
“说谁呢?你看我哪儿长得像内奸?”董淳洁不悦了。
“他是个例外,我刚才都说了,他于什么都一塌糊涂,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