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个小时,他颓然而坐,旁边监控的李小众随口问道:“小王,看花眼了吧?”
“早花了,到底是谁啊?”王卓苦着脸道,肯定有一个,可究竟会隐藏在什么地方。
“真不好说啊,我也头回遇见这种情况,大部分时候,都是有准确目标,只等时机成熟抓捕就得了……谁可想到这次颠倒了,我们觉得是时机,却掉进别人挖的坑了。”李小众小声道。
好在没啥人,外勤带队执行任务,家里就他、王卓,和时刻等待召唤去评估嫌疑人心理的都寒梅,她一直闲着,因为嫌疑人太多,没有圈定重点突破的。
“我觉得这次要黄。”都寒梅声音更小了。
“什么意思?”李小众看着她。
“你想想,又是临阵换将,又是和地方全方位展开合作,这就是一种苗头。”都寒梅道。
“什么苗头?”王卓不懂了。
“两手准备啊,如果查到更好……查不到,我们就退居其次,也不丢人,反正公安也不知道我们在于什么……”都寒梅笑道,这肯定是上面处理方式,凡事四平八稳,进退自如。
“可我刚拟好限制出境名单,好像上面要有大动作。”王卓不信地道。
“你也太年青了,真正的间谍,限制有用么?”都寒梅反问道,一句把王卓问愣了,对呀,这顶多是聊胜于无,方便日后的反查而已,真正的主谋,洗底之后,应该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或者他不用消失,已经没有可能知道是谁了。
“别乱说了,陈处接这么个烂摊子,心情肯定不好,别撞到火头上。”李小众小声提醒了句。
都寒梅正在浏览一个抓捕的场面,他瞥了瞥眼,笑道:“事实如此啊,就因为田上介平说了上线是个女人,就把主要目标全部指向女嫌疑人身上……为什么不考虑他说话的真实性呢?还有,死亡的中野惠子,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他的上线呢?”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刚接收的信息。”王卓奇也怪哉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提示着储存位置,两人齐齐打开文件,扫过一眼,相视愕然,李小众瞠然道着:“查无此人?”
“对,我们通外交使馆知会了对方,对方的回复就是这样……北海岛有中野惠子这个人,但中野惠子还好好在当地,这个身份,是假的。”王卓道,说到这儿,他笑了。
李小众和都寒梅都笑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没人会承认这个死者的属国了。
“看来这个中野惠子,有国难回了啊。”都寒梅笑道。
“那李从军,也就是田上介平,为什么撒这个谎呢?”王卓奇怪地问。
“如果中野惠子是他的上线,那他就没有撒谎,上线是个女人……既然双方通过段小堂交易,那知道他和惠子情况的,恐怕也只能是段小堂……他没撒谎,要杀人灭口,还有比找段小堂更容易的吗……你查查,几方的对比,洗底的结果应该是这样,绕一个圈,最终发现,死者就是凶手。”都寒梅思忖着道着,只有这样才能于净彻底,行走在阴暗中的人只相信死人。
这个不难,王卓直联着省厅的罪犯系统,有点惊讶于地方警方速度,看看半个小时前冒出来的消息,他惊讶地喊出来了:“死者身上留下的,和杨勇,以及追杀费明枪手的吻合……这两个人,应该是jiān_shā中野惠子的凶手
啧……李小众懊丧地直拍桌子,不悦地看着都寒梅道,你们这些研究人心理的,总是习惯当事后诸葛亮。
“他们不死,谁也确定不了啊,其实我们在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全力以赴注意着线人提供的消息,可恰恰忽视的是,对方正是通过线人,把我们引向了歧路……他可以从容的消除一切痕迹,我想,恐怕就李从军留下点什么,也要被他们找到了。”都寒梅道。
“本来线人是个替死鬼,如果他无意被栽赃,成为杀害中野惠子的重要嫌疑人,那这个案子……按照现在的刑侦条件,多数他得负责了……本来是栽赃,又变成灭口……这事……好像主谋察觉到了什么,最终下狠手来了个大洗底。”王卓犹豫地说着。
“吁……不谈这个。”都寒梅一下子兴味阑珊了。李小众也有气无力地低下了头,不准备说了。
对了,自陈傲到来发布通讯限制的命令后,都明白意味着什么,虽然仅仅是对办案人员的通讯限制,可这里的潜台词是,怀疑的目标,不排除内部人员。
张龙城和徐沛红一组、戴兰君和陈傲一组,上午奔赴市刑事侦察总队,用一个普通警察的身份对带回来的庄婉宁、马博两人进行询问。
特询室之一:
庄婉宁出离愤怒了,拍着桌子在嚷:“……你们究竟是谁?凭什么从课堂上带走我……我犯什么法了?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作为执法者你们缺乏起码的职业道德。有强推着人上车的吗?我的学生会怎么看我?我将来还怎么在大学教书?”
吼得声嘶力竭,气得满脸通红,桌子拍得啪啪直响,戴兰君和陈傲都有这种涵养,一语不发,等嫌疑人气势一而再,再而竭之后,陈傲才慢悠悠地问着:“正因为不知道你犯什么法了,才刑事传唤啊……要知道,那就是逮捕了。
“那传我于什么了?总不能无缘无故吧?”庄婉宁气愤地道。
陈傲使着眼色,戴兰君抽着一张纸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