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这一声稍显低沉厚重,和妈妈的声音不一样。
但是小南星用更热烈的情绪回应了地方:“扶鸾哥哥,这里啊——”
年轻龙族的身影从远处游过来,幼贞带着女儿和侄子一起出了海面,扶鸾立刻踩水上前一把抱起自己的堂妹:“小南星,想不想哥哥啊?”
他叉着南星的腋下把她往空中一抛,然后稳稳接住,来回几次之后,小南星笑得见牙不见眼,小胳膊小腿不断蹬着欢呼:“想!哥哥,再来,再来!”
幼贞不会主动和南星做这种游戏,但是如果扶鸾要和她玩儿,她也不会阻止。比起自己,同族的年轻堂哥显然更适合成为南星的朋友。就像她对自己说过的那样,南星和她自己不一样,南星是龙女,她不能用自以为伟大的母爱限制南星成长的自由。
小南星很快就被高强度的游戏累得筋疲力尽,自己往海面上一躺,睡着了。波涛起伏就像是她的摇篮,浪潮声声就像是催眠的夜曲。以天为被,以海为席。
“在下界一切都好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幼贞自觉的承担起龙族内部各个家庭成员之间的联络员的职责,她觉得这样很好,她用自己的方式融入了龙族这个大家庭,而且婆婆和龙神大人都对她这种行为表示了认可。
枕月显然并不是完全放心自己刚独立的小孙子,扶鸾看起来也惦记着祖母种的那些仙草,幼贞在中间传话,既满足了祖孙各自的心愿,也避免了同族见面可能带来的争端。
扶鸾看着熟睡的小南星,没有回答幼贞的问题,而是忽然没头没脑的反问她:“小二婶,能给我讲讲你和二叔的故事吗?你是鲛人,他是龙族,二叔还比你大那么多,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那可真是个很长的故事。”幼贞也看向自己的女儿,小南星刚好翻了个身滚到她身边,小脚丫毫不客气的踩住她的小腿,然后整个软乎乎的小身子都攀了上来。
幼贞摸摸她的头发,忽然生出无限感慨:“我和你二叔的故事,要从另一个世界说起呢……”
需要多么大的幸运,才能让两个人在相隔不长的几十年里先后借助时空缝隙的力量从临泱去往蓝星。而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妈妈,一个是她的爱人。
感谢命运让他们相遇,感谢二哥温柔,觉得有责任留下来照顾自己,也要感谢她自己,面对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陌生人,既不惊慌,也不抗拒,然后他们才能有之后的故事。
每颗星星都有其运行的轨道,命运的洪流裹挟着它们前往既定的地点,再之后,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姿态去运行,是它们自己的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跟着枕月学占星的原因,扶鸾对于命运和因果这类的概念出乎意料的执着。幼贞潜意识中觉得这样不好,又生怕自己的智慧太浅薄,贸然规劝反而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她只能把自己的理解尽可能细致的讲给扶鸾听。
安排一切的是命运,做选择的是他们自己。
扶鸾听了一整天的辩证法和心灵鸡汤之后,告别了小堂妹和小二婶,晕晕乎乎的回了下界。
幼贞拍醒熟睡的女儿:“南星宝宝,爸爸在哪里呀?”
小南星不情不愿的睁开眼,转着眼珠想了想,指了指东方。
幼贞把她白嫩嫩的小爪子抓回来,毫不犹豫的往西方走。
小南星不高兴了,揪着幼贞的头发和耳朵不撒手:“错了,贞贞,不是这边,是另一边。走错啦!”
幼贞笑眯眯的:“我们南星宝宝那么不喜欢爸爸,妈妈带着你离他远一点啊,好不好?”
小南星犹豫了,咬着手指看看东边又看看西边,趴到幼贞耳边小声说:“贞贞,我们不要爸爸了,去祖母家住吧。南星认识路,我们往那边走。”
“不行啊,祖母家的灵草上次被南星宝宝吃完了,祖母说新的灵草没长出来,不许南星去呢。”幼贞好笑的点点女儿的额头,“怎么办?”
小南星换了一只手继续咬:“贞贞,去看看嘛。说不定已经长出来了,祖母没告诉我们。”
“小馋猫,灵草是三天就能长出一茬的东西吗?你以为割韭菜啊。”幼贞忍俊不禁,趁着南星努力回忆加快了脚程,不一会儿,就看到李藏珠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啊!”小南星见到爸爸,立刻扭头扎进幼贞怀里,肉肉的胳膊紧紧搂住幼贞的脖子。
李藏珠大步流星走过来,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李南星,会走了为什么还让yòu_yòu抱?下来。”
小南星示威一般抱得更紧了:“贞贞是我的!”
“她是我的伴侣,天定龙神太子妃。结了契,成了婚,还生了你,从另一个层面说,现在你也是我的。”李藏珠丝毫没有以大欺小的罪恶感,一本正经跟自己的亲生女儿分析幼贞的归属。
“南星是自己的!”李南星气呼呼的瞪着他,想了半天,竟然还真想出一条爸爸比不过自己的地方,“我在贞贞肚子里住过,你没有。贞贞跟我最近,是我的。”
幼贞简直要被父女俩幼稚的对话打败,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她那个成熟稳重的二哥基本上就成了过去时。偏偏李藏珠自己还不肯承认,每天跟一个尚不满周岁的娃娃斤斤计较,从称呼到关系,从家庭地位到床铺摆放,都得一项一项的掰扯清楚。
幼贞故意跟他作对,笑得狡黠又调皮,不像个小鲛人,简直像个小狐狸:“二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