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对不起,我不喜欢男人。”
柳叶几乎被自己口水呛死。姒艾弯了弯唇。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姒艾望向男孩,目光带了一丝有意思的神色。
“谭香。”男孩道。
“用来熏的那个么?”柳叶轻嗤。
谭香不以为意。瑛奴将碧螺春奉上,茶香氤氲飘散,如青色有实质的梦,迷蒙了三人的眼睛。
“那个男孩身上有熟悉的气味。”姒艾道。
她打开三千道藏,百无聊赖的看着。
柳叶坐在她身旁,享受这样惬意的时光,“我也这样觉得。竟然能找到1号茶馆,肯定不普通。”
如如在客厅门口出现,愤恨了看了他一眼,终究不敢过来,跑到它自己的卧室去了。
“我准备去趟红螺寺,一起么?”姒艾道。
只要是与姒艾一起出门,刀山火海他都去啊,何况是红螺寺。柳叶兴奋道:“好啊好啊,一起去!”
末了才反应过来,“红螺寺?”
“恩。下午出门,你要留下来吃午饭么?”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柳叶有些不知所措,立马将红螺寺所牵扯到的人和事抛到九霄云外,开心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嫪云卿不在,柳叶自然充当了司机的角色。当黑色保时捷出了市区,在g45高速上飙到140公里每小时的时候,身后不出意外的响起了警车的鸣笛。
柳叶加快马达,上演出一场生死时速。
耳边风声嗡鸣,姒艾关了窗户,瞥了眼柳叶握方向盘的手,道:“漂亮的手环。”
柳叶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车速慢了下来,后面警车的蜂鸣稍微近了些。提档加速,柳叶装作不在意道:“我看款式还算不错,就忘了取下来。”
那是沙曼送他的手环,千咛叮万嘱咐让他时时戴在手上。柳叶拗不过她,只好扣在腕子上。他向来不喜欢任何饰品,戒指手环项链耳钉都深恶痛绝,所以对耳朵上打了八个洞挂满亮闪闪钉子的龙四也深恶痛绝。
姒艾也是觉得新奇,才有此一问,见他脸上浮出尴尬,就移开视线,望向窗外风景。
柳叶使了招金蝉脱壳,甩脱警察,保时捷七拐八拐,绕到山脚。
两人下车,步行上山。
从山脚到红螺寺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来朝拜的旅人只能怀抱虔诚,走完这九千多道台阶,此外别无上山的法子。这座山的背面是壁立千仞的悬崖,正面山体也比普通山脉陡峭,遍生古木。
走完台阶,一座大隐于市的森严古刹出现在面前。
九个须弥座相叠而成寺庙的台基,显得古刹格外宏伟高大。须弥座,又名金刚座。“须弥”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山名,相传位于世界中心,系宇宙间最高的山,日月星辰出没其间,三界诸天也依傍它层层建立。
走入庙中,清幽的山风送来松柏的香味,箭竹飒飒作响。脚下踩着莲花地砖,鸟雀似若无人的在树上停留,好奇的歪头看着闯入的两人。扫撒的小沙弥对他们合十,行了一礼。
“真是个好地方。”柳叶赞叹。
姒艾脚下不停,走过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楼,径直来到方丈室。
十来名弟子正坐在蒲团上听方丈讲经。两人在门外等了会。
清润的男音从室内传来:“……如清凉池能满一切诸渴乏者,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医,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如民得王,如贾客得海,如炬除暗,此法华经亦复如是,能令众生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
听声音,这方丈竟然甚是年轻。
“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姒艾笑了笑,“佛祖真是法力无边。然而人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外加贪嗔痴恨爱恶欲,种种苦楚,如深陷泥犁,还没死就已经不得生了。”
柳叶挑眉,“佛经听起来真是无聊,也亏他守得住寂寞。”
“你们是来与我讨论佛法了吗?”
方丈室的门从里推开,褐色僧衣的弟子鱼贯而出,见了门口的人,微微垂首合十,回各自的静室参悟佛法去了。
姒艾与柳叶走进去。说话的人盘腿坐在卧榻上,望着他们,目露笑意。
“好久不见,五公子。”姒艾道。
“那是俗世的名称,现在你还是叫我金泥法师好了。”他道,俊逸的脸端庄肃穆。
“金泥法师……”柳叶几乎要轻嗤。
金泥看向他,笑道:“柳公子也来了,三百年前狐岐山逍遥洞一别,贫僧很是想念。”
三百年前,狐岐山上一场变故,柳叶身困逍遥洞,几乎被白小妖折磨死。现在这臭和尚故意提起此事,显然不怀好意。
柳叶哼了声,闭口不再说话。
“两人请移步茶室。”金泥道,从卧榻上站起。他身材高大,姒艾只到他胸口,锦斓□□斜披在身上,金色卍字纹浅浅流转。
头上烧了六枚戒疤的掌事和尚将他们引到茶室,焚了香,退出门。不多时,又端了茶具器皿进来。
“艾施主喜欢喝茶,寺庙简陋,没有好茶待客,请不要见怪。”金泥道。
姒艾微微一笑。
茶座上紫砂杯三只,木茶盘一个,茶荷一个,茶道具—套,茶池一个,茶巾—条。另备香炉一个,香一支。
“喝茶最是讲究,从烹茶盛茶的器皿,到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