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萧靖北淡笑不语,宋芸娘见他身子微微发抖,心知他有些支撑不住,便道:“萧大哥,你已经起来了许久,不如去正房里坐一坐。”说罢扶着萧靖北进了正房,自己借口去看盼哥儿,留他们三人在房里叙话。
白玉宁目送奉茶的丫鬟退出房门,突然道:“萧三弟,太子不行了!”
萧靖北大惊失色,“怎么会?”
白玉宁冷笑了一声,“圣上在外流亡了一年多,足够他们用上百种方法来害太子了。”他神色悲愤,“前几日圣上已经将太子接回了东宫,只是……太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连圣上都不认识……”
虽然萧靖北以前为了避嫌,和太子并没有深交,但太子毕竟是他的表兄,听闻此消息,他难免心痛不已。
“好在四皇子机灵,数次躲过了姓张的那伙人派去的杀手,现在安然无恙。圣上已经传他进京了……”张大虎见萧靖北神色哀伤,便安慰他。
“这么说,皇上是打算立四皇子……”
“不要妄猜圣意。”白玉宁在梁惠帝身边久了,不再像以往那般嘻嘻哈哈,“看样子应该是吧,不管是太子还是四皇子即位,你都是他们唯一的舅家。圣上既希望你能助他们一把,又不愿出现第二个像你父亲那样的镇远侯,你……可明白?”
萧靖北风轻云淡的笑了,“我可没有我父亲那般的雄心。我只想带着芸娘他们,远离这些纷争……”
“萧老弟,这样的话在这里说说即可,出了这个门可一个字也别提。”白玉宁表情严肃,“你是四皇子唯一的助力,只要他即了位,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半个月后,梁惠帝一连下了几道圣旨,惊动了整个京城。除了表彰萧靖北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护得皇上复位的功劳,封他为镇远侯,恢复了他们家世袭镇远侯的爵位,还为萧定邦他们翻了案。除此之外,还恢复了李氏的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
至于宋芸娘和孟娇懿的封号,梁惠帝在下旨前的那一刻,想到萧靖北当初拒绝接回孟娇懿时的坚决神情,他收回了旨意,决定待萧靖北伤好痊愈之后问过他的意见再定。
被充军到云南的英国公一家也被召回,也赐还了府邸,恢复了爵位。
做了一年多皇上的六皇子被幽禁,张鸣德一家则是满门抄斩,京城里又一次血流成河。
外面的沸沸扬扬宋芸娘均不在意,她每日只是安心守着萧靖北,全心全意伺候着他养伤。
萧靖北派去接宋思年和柳大夫他们的人马终于回来了,却只接来了柳大夫一人。
原来宋思年和荀哥儿已经得知萧靖北接回了前妻,也深知萧靖北之所以被迫接回孟娇懿,无非是因为她有权有势的娘家。他们都有着读书人的傲骨,不愿意寄人篱下。荀哥儿更加潜心研读,一心一意准备着明年的秋闱,争取金榜题名,好好成就一番作为,做宋芸娘的坚强后盾。宋思年则执意留在了宣府城,陪着荀哥儿一起备考。
柳大夫主要是为着萧靖北的伤情而来。他到了镇远侯府后,每日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和几个御医讨论萧靖北的治疗方案,展开民间疗法和宫廷疗法孰有效的辩论,每每是争得面红脖子粗,谁也不服谁。
萧靖北却在不同医术的结合和治疗下,身上的残留的余毒终于清除干净,伤口渐渐愈合,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宋芸娘每日陪着萧靖北,照顾妍姐儿、盼哥儿,闲时养养花、种种草,做些绣活,日子过得平淡而安逸。嫁给萧靖北四五年,她从未和他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单独相处。现在和他每日厮守在这小小的庭院,不用担心生计,没有战乱的纷扰,偌大的侯府琐碎家事也自有孟娇懿去操劳。她只用安安心心陪着萧靖北,每日里看云卷云舒,赏花开花落,说说笑笑,恩恩爱爱又是一日。
若一直是这样平静恬淡的日子,倒也已经达到了宋芸娘对生活的最高期望,只是平静的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侯府里的奴仆大多是孟娇懿从荣国公府带来的心腹,已经把持了侯府的核心大权。其他的奴仆见家中是孟娇懿掌权管事,李氏一心一意做她的老夫人,宋芸娘整日只守着萧靖北和两个孩子。又见孟娇懿背后是位高权重的荣国公,宋芸娘则曾是军户人家的女儿,这些奴仆们便狗眼看人低,渐渐对宋芸娘有了怠慢。
先是府中隐隐有闲言碎语,说宋芸娘是妒妇,专房专宠,这样的话语竟渐渐传到了府外。以至于宋芸娘参加京城豪门贵妇的宴会时,好几次受到了质疑和讥笑。
再就是荣国公夫人先后在不同场合向李氏施压,有意无意地流露出让萧家一碗水端平,切不可偏心的意思。
最后,连李氏也承受不了压力,私下里暗示宋芸娘劝导萧靖北,要懂得平衡之道。
宋芸娘再贤淑,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毫不松口。任外人好话坏话说尽,她总是付之淡淡一笑。
萧靖北却全不知情,他整日待在院子里静养,偶尔让宋芸娘搀扶着去荣寿院看看李氏他们,守着宋芸娘和几个孩子,他已是觉得分外满足。
其时已值年末,这一日,外面寒风四起,室内温暖如春。萧靖北喝过了药正躺在床上小睡,陆蔓儿和奶娘抱着盼哥儿去了荣寿堂,宋芸娘闲来无事,便靠在窗下的美人榻上绣着盼哥儿的肚兜。
正好柳大夫过来给萧靖北诊脉,看到一身家常服饰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