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也知道尔柔记恨自个儿,也明白尔柔这么做的原因,所以除非是阖宫饮宴的时候,不然都是礼到人不到,既不让那些外人知道她和尔柔不睦已久,也不会主动登门去坐冷板凳。
显然,这对从未做过姐妹的姐妹俩,在这事上,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这也是尔芙为何会觉得尔柔突然给自个儿下请帖是一件很惊悚的事儿,不然姐妹俩的大和解,绝对能算得上是喜事一桩啊。
按下延禧宫的尔柔不提,永和宫里的德妃娘娘也说起了尔芙今个儿进宫的事儿。
作为四爷的额娘,德妃娘娘还是很关注四爷府的大事小情的。
对此,尔芙和四爷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该回答的问题,总还是要回答的。
尔芙苦笑着挠挠头,有些尴尬,有些迷惘地恭声答道:“娘娘,其实就是您不问,媳妇也想要找您讨个主意呢……
今个儿和妃娘娘下了请帖邀媳妇进宫喝茶赏花,媳妇亦是不清楚怎么回事,而且和妃娘娘也并不曾说什么事情,只是和媳妇唠唠家常而已。
媳妇到底是阅历少些,实在猜不透和妃娘娘的心思,娘娘在宫中和和妃娘娘打交道的时间更多些,不知道娘娘您怎么看呢!”说完,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似在为自个儿竟然用娘家事来烦德妃娘娘,而心里觉得抱歉着。
只是就凭借尔芙的三言两语,德妃娘娘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怎么可能猜到尔柔的想法,但是既然被问到了,她又不可能不给出一个建议,所以她略微沉默片刻,便给出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虽然说和妃娘娘和你曾经闹过不快,但是她到底是你的亲姐姐,姐妹俩聚到一块说说话,也是正常,你倒是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谨慎些,也就是了。”
“媳妇明白。”尔芙扯起嘴角笑了笑,柔声答道。
德妃娘娘又留着四爷和尔芙在永和宫用了一顿午膳,说了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老段子,倒是也没有让他们在宫里多呆,借口要小睡休息片刻,便让尔芙和四爷跪安出宫了。
这趟回府,四爷没有如往常那般骑马走在前头,而是和尔芙一块坐上了马车。
“和爷仔细说说,和妃都和你说了什么!”上了马车,四爷接过诗兰奉上的热茶,摆摆手就将在车厢里伺候着的诗兰等人都轰了出去,压低声音的询问道,显然他是有些不放心这位和妃娘娘的,刚刚没有在永和宫里直接询问,也是顾及着尔芙的面子,怕尔芙在德妃跟前儿丢脸。
四爷的询问,尔芙并不意外,却还是娇嗔地丢给了四爷一记白眼,似乎是在怪四爷太不信任自个儿的娘家人,又似是小两口在耍花枪,反正怎么瞧着都不像是真不高兴,而且尔芙也没有给四爷继续开口的机会,便将她进到延禧宫的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地复述了一遍。
至于她和尔柔的聊天内容,她倒是一带而过,因为她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爷这么听着你说,倒是没有感觉出现什么问题,但是爷还是那句老话,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尤其是你去延禧宫的时候,最好还是带着诗兰她们,有什么事儿的话,她们也好能替你出来给德妃那边传个信。
虽说德妃娘娘和爷的母子情份淡薄些,却也不会眼瞧着你这个儿媳妇吃亏的。”四爷耐心听完,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
尔芙闻言,先是笑着捶了捶四爷的肩膀,好似怪四爷将和妃形容成吃人的老虎,但是随后她又是满脸赞同的点头说道:“切,你不说,我也不会丢开诗兰她们的。
我也不怕你笑话,今个儿我去延禧宫见和妃娘娘,我瞧着和妃那眼神,这心里头都觉得毛毛的,别提多不自在了,这要是不带着诗兰她们壮胆,又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她,不好一进门就离开,我真是恨不能拔腿就跑啊,你现在要是让我自个儿去见她,我还真是没有胆子去。”
说完,她又连忙搓了搓胳膊,好似胳膊上窜起了鸡皮疙瘩似的,浑身抖动着。
“瞧瞧你这胆子吧,我觉得咱们小七都比你胆子大了,什么都害怕,爷都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胆小呢!”四爷瞧着尔芙如此反应,笑着将尔芙揽入怀中,轻声打趣道。
“切,你是没瞧见和妃娘娘那眼神多慎人……”对于四爷的形容,尔芙不满极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胆子不小,那下次进宫,爷可就不陪你去了,这要是有你和孩子们在旁边插科打诨的时候,或者是老十四那个皮猴子在还好些,就爷和德妃坐在一块,也是别扭极了,比起朝堂上的气氛,还要更凝重几分呢!
爷算是看明白了,咱们俩就是两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啊!”显然,四爷爱极了尔芙这种小俏皮,笑呵呵地揽着尔芙靠在车厢包着的软垫上,带着几分自嘲的轻声调侃道。
尔芙闻言,撇撇嘴,道:“那是您,伊尔根觉罗福晋不知道多疼我呢!”
说着,还好似炫耀似地将自个儿衣襟上挂着的坠珠压襟扯了扯,满脸傲娇的说道:“瞧瞧,前些日子伊尔根觉罗福晋新收的东珠,没舍得给自个儿打新首饰,特地请了造办处的能工巧匠给我做了个压襟,别瞧着压襟不起眼,这镂空的金珠子就是一个小小的香囊,等到夏日里,放上点干花瓣、香粉什么的,一定很出彩。”
“这么说,皇上还替你找了个好额娘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