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这一番如同泼妇似的言论,当场就将四爷给震了。
素来在朝堂上能舌战群臣的四爷,居然有一种找不到自己声音的感觉,只能对尔芙动起了家暴,一把就将尔芙从不远处拉到了怀里头,大手如敲鼓似的噼啪落在尔芙的凸出翘处,直打得尔芙又叫又闹又哭又求的,这才停住了手,一脸不痛快的哼道:“爷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呢,你就这样子没规没矩的,当真是爷把你惯坏了。”
“你不讲道理!”尔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嘴硬道。
“爷要是再跟你讲理,那爷就是将你惯出毛病了,你这脾气怎么这么急,爷进门说什么了就把你刺激成这个样子,爷从头到尾说过责怪你的话么,怎么的,爷在你这连句心里话都不能说了!”四爷一边拧着帕子给尔芙擦眼泪,一边有些无奈的叹气道。
那细心的样子,怕是对上小七都没有这么细致过。
看得瑶琴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最后还是苏培盛眼疾手快,在四爷发飙之前,将她从房间里扯了出去,拉到了廊下,这才算是免除了瑶琴无辜成为四爷和尔芙战争中的炮灰。
“瞧瞧,要不是你,爷能让她们看笑话么?”四爷丢了出气筒,只能将注意力落在了尔芙身上,重重地用帕子蹭着尔芙眼底的嫩肉,低声吐槽道。
尔芙反唇相讥,哭丧着脸说道:“要不是您动手打人,您也不能被人看笑话,堂堂大老爷们,七尺男儿,居然对个弱质女流动手,这也就是没外人瞧见,不然您这脸面往哪里放呢!”
说完,她就一把从四爷手里抢过了帕子,起身来到了妆台前,细细擦拭着脸上被泪水冲得一道道的痕迹,尤其是擦到耳边的位置上的时候,她就更加不敢用力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帕子上沾到的泪水太多了,盐分过高,她居然察觉到了刺痛的感觉。
四爷注意到尔芙连连吸气,再看她那副不敢碰不敢动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她这是烫伤的位置又痛了起来,也就顾不上坐那生闷气了,忙起身来到了尔芙的身边,伸手制止了尔芙的动作,轻轻吹着尔芙脸颊的伤处,低声发着牢骚:“别擦了,让人准备水洗洗吧,让你不要再上妆了,也免得碰到了伤处,你偏不听,爷也说让你要是怕丢脸,那就先不要过去正院请安,你也是不同意,你说说,你这是个什么脾气,爷记得你原来是那么乖巧懂事,怎么有了孩子以后,这脾气越来越爆了……”
“哎呦,我耳鸣,我头晕,您就别唠叨了!
我还没说您呢,您怎么越来越唠叨了,您这是年纪大了,还是最近没人在朝上和您打嘴仗,把您给憋坏了,跑我这里来痛快嘴了。”尔芙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才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笑了起来,眨巴着哭得有些肿的杏核眼,笑嘻嘻的吐槽道。
“不许胡说。
爷跟你说,你这嘴上没有把门的这点,你可一定得改改,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个儿您在院子里说得痛快,被爷听了个正着,爷明白你是心情不好,只是痛快痛快嘴儿就算了,可是落在旁人耳朵里,那就是你非议嫡福晋,往大了说,那是你不懂尊卑,定会被族里的王叔把你丢进宗人府去教训,往小了说,在府里惹出乱子来,为了平衡,那爷也只能委屈你!
你说你痛快痛快嘴儿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值得么?
爷不是不明白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的道理,但是你下次不要再说的这么直白了,哪怕是隐晦些的说,这传扬出去的话,爷也能帮你遮掩遮掩。”四爷是发自心底的心疼着尔芙,他也知道乌拉那拉氏有些事情处理得不好,可是女子都是心思狭窄的,难免有些没有容人之量,他也试着全说过几次,不过效果当真不明显,再则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嫡福晋,他也不好太驳她的面子,只能从中调和了,比如此时,他为了让尔芙不被人揪到错处,不得不提出了这种小心机的法子给她,免得她大大咧咧的满脑袋小辫儿让人随便揪。
不过尔芙这个没脑子的,可是半点没有体谅到四爷的苦心,只觉得四爷这副贼兮兮的样子是格外的搞笑,乐不可支的抱着肚子就笑了起来,一双穿着雪白色细棉布袜子的脚丫在半空着蹬着、踹着,其中有半数以上都踹在了四爷的身上,同时笑出来的那些眼泪和鼻涕,更是一点没糟蹋地往四爷身上的官袍上抹着,将熨烫平整的官袍揉得就像是擦地用的破抹布似的,这才揉着笑痛了的肚子,扬声叫进了瑶琴,起身去一侧的娟纱屏风后面洗漱了。
“让人送去浣洗上吧!”有些小洁癖的四爷,无奈地看着身上脏兮兮的官袍,满眼嫌弃地叫进了苏培盛,一边解着领口的鎏金铜扣,一边对苏培盛吩咐着,同时也没有忘记让苏培盛打发了小太监去前院取些消肿的药膏,免得尔芙这哭肿的眼睛就这样肿得好像大核桃似的,这个有些爱美的小丫头又不开心。
两人重新洗漱过,同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迎着窗边洒下的暖暖阳光,四爷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京郊闹了疫症,他知道尔芙每月末都要往京郊的庄子上去两趟,而各庄子、铺面的管事,也会进府给尔芙回禀店里和庄子上的出息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