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身边就茉雅琦这么一个嫡亲姐姐了。
如果额娘回来,兴许额娘会有法子吧,弘昀就抱着这样的想法,****盼望着亲额娘回来了。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到底没有等到李氏回来。
随着小李氏这事一漏,四爷也明白了亲娘和养母,到底还是亲娘好一些,何况大李氏压根就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他也就直接推翻了之前的决定,打算将在盛京的大李氏迎回府,不过碍于他亲王的身份,没有圣旨是不能随意离京的,只得安排了亲王府的长史傅鼐亲自跑了一趟盛京,带着他的手书密信,去迎接离府的大李氏了,也算是全了大李氏的一份体面吧。
傅鼐就这样从京中带着整套的亲王侧福晋仪仗出发了。
而就在他离开的那一晚,弘昀突发急症,吐血而亡,让这本该是风风光光回府的大李氏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琉璃死了,昔日留在府里的人,她不知道谁还可信,她坐在那辆象征着侧福晋身份的朱轮双匹马车上,看着付鼐隔着车帘送进来的密信,登时就晕厥了过去。
这次,饶是大李氏心性足够坚定,打击也是蛮大的。
如果说荣宠是一场让人心驰神往的海市蜃楼,那么子嗣就是铁打的饭碗,她已经从京里来的宫女嘴里,得知了小李氏的死讯,也收到了茉雅琦通过驿站传给她的口信,自然明白她这次回去,就算是不能成为四爷心头的朱砂痣,也定然比之前在府里的地位要更上一层楼,要不是要顾忌着旁人的眼光,她恨不得狠狠嚎叫几声,来发泄下心中的得意,可是就在她这样志得意满的时候,现实给了她兜头一闷棍。
就在李氏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以泪洗面的时候,茉雅琦却是阴冷地勾着唇角笑了,想来李氏做梦也想不到,弘昀就是死在了他殷殷盼望着要与之和好的茉雅琦手里。
那夜,茉雅琦命穗儿送去了一碗据说是亲手做的汤羹。
这并非是穗儿的自作主张,而是茉雅琦答应保住穗儿的条件,茉雅琦并未忘记她之所以被四爷送进宫里给德妃娘娘教养是为了什么,她不明白亲生弟弟为什么那么敌视她,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四爷连问都不问就将她丢进了宫里,德妃娘娘虽然并没有磋磨她,可是她却仍然觉得心里头是受了巨大委屈的,所以她虽然面上改了作为,心里想要弘昀性命的想法,却是越来越坚决了,一直到她这次配合着琉璃搬到了小李氏,没了琉璃这个大李氏的忠仆碍手碍脚,她就将想要投靠小李氏的穗儿叫到了跟前。
“格格,您看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您可千万要护着奴婢呀!”穗儿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是这般狠辣,她以为那碗汤羹里就算是混进了脏东西,顶多也就是让弘昀阿哥受点罪就是了。
茉雅琦闻言,勾唇一笑,招手示意她上前说话。
穗儿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还不等她说话,便瞧见茉雅琦一翻手从袖管里抽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就在她想要惊声呼叫的瞬间,她眼睁睁地看着茉雅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那柄利刃塞到了她的手里……
而与此同时,茉雅琦就这样尖叫着,抓着她的手腕,对着自己个儿的肩膀扎了下去,一把将她推了下去,单手捂着冒出殷红血迹的肩膀,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在落地罩旁伺候的宫婢身后,脸色惨白地指着她。
直到此时,穗儿要是还不明白茉雅琦的举动,那她就是猪了,也许从茉雅琦找到她的那时,她的性命就已经走到头了,就在她心里涌起了各种复杂情绪的瞬间,两个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粗使婆子就冲进来,将她反剪双手的按在了地上,仓皇失措的她,只来得及喊了几句无力的自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格格自己个儿……”就被粗使婆子用一个冰裂纹的瓷瓶砸晕了过去。
“格格……”而就在这时,茉雅琦慢悠悠地栽倒在了地上。
一直在房中当差的两个宫女,一边招呼着粗使婆子将穗儿捆了个结结实实,一边手忙脚乱地把茉雅琦抬到了内室的床上,便一个在床边扯着帕子堵着茉雅琦的伤口,一个快步往外面跑去找管事嬷嬷请大夫了。
随着其中一个小宫女快步跑了出去,晕厥中的茉雅琦,缓缓睁开了眼睛,又从另一侧的袖管,抽出了一条沾了少许méng_hàn_yào的帕子,对着正眼巴巴看着她的小宫女抖了抖。
眨眼间,小宫女就脑袋一歪,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茉雅琦就这样光着脚丫,趁着房间没人的空档,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死士用惯了的小小毒囊,塞进了晕厥着的穗儿嘴里,狠狠一端穗儿的下巴,做出了自尽的假象,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躺好,将眼睛紧紧闭了起来,同时摩挲着伸出手在那个昏睡过去的小宫女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小宫女嗷唠一嗓子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左右,便又重新拿起丢在一旁的帕子,继续堵在茉雅琦肩膀上渐渐放大的血迹上,免得在太医来之前就让茉雅琦失血过多。
弘昀的死,让四爷就在旁边的跨院里,正眼神阴冷地盯着下首一众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