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一口水要喷出来:这男人真以为自己是金子吗?
“廖先生。”蔓蔓是看对方该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不管你天下第一饭庄多能赚钱,很遗憾,我们对你以及你名下的所有产业,没有一点兴趣,也就完全免谈合作的可能性。”
被堵了口的廖明一愣,蚱蜢似地跳起来:“为什么?!你们有钱不赚吗?!”
“不赚。”蔓蔓的否决干脆,利落。
廖明瞬间蔫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从蔓蔓的眼里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们是嫌弃他这个人。
这戳的不是他的自尊心,是戳他之前所做过的所有坏事的良心。
“你,你们有种。”喘着粗气,廖明想举起指头戳他们几个,却因于乏力,举不起来,放了一句落水狗都会说的话,像是很怒气地摔门出去。
一屋子的人,见到他这幅神态,只觉得是想象之中。
而且,不需要等到廖明说的那句有种的报复,一个星期后,廖明把饭馆转手给了另一个老板,灰溜溜回老家了。主要是债主都要找上门了,他再不逃,可能连命都要丢在了北京。
这一次上京创业,赔进了廖明几十年的老本,老家的房子都变卖了来还债,纵使如此,温家投资在他身上的那笔钱,是收不回来了。
廖明这一赔,钱赔没了,脸面都丢光了,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据范慎原说是不可能的事了,只他欠温家投资者的那笔钱,款项巨额,他下辈子都得给温家打工了。
老公跑回了老家,温凤姊没有跟着回去。她现在一想到老公那副说着要钱不要女儿的面孔,就觉得恶心。况且回去,又得和老公一块过回很久以前的苦日子,她不愿意。京城挺好的,她在这里和许玉娥一样蹭吃蹭喝。
温世轩终究是疼惜这个失去了女儿的大妹子,现在自己手头阔绰,每个月都给温凤姊一笔可观的生活费。
还好,温凤姊终究不比许玉娥那般厚颜无耻,大哥这么给力地给她钱花,她自己都怕不好意思。就此,经常上温世轩家帮忙做家务,反正温世轩家里都没有个女人持家。因此,温凤姊开始给老大哥盘算起了找个新媳妇的念头。
如今温世轩有钱了,想包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还不难吗?或许真能给温家生个儿子继承香火。
不过温凤姊这个念头只能在心里面先打着,因为温世轩的脾气他知道,想让温世轩再娶个老婆不容易。温世轩要想着女儿温媛的感受。
这时,范慎原所说的那个温家大会,是如期要在北京里举行了。
蔓蔓和范慎原一块,陪温世轩到特定的礼服店定身量做衣服。
穿上西装打领带的温世轩,周身不舒服,更别提要他脱掉拖鞋改穿皮鞋,第一天穿上脚,不到半个钟头,他的十只脚趾头都顶出了几个水泡。
范慎原要他别急着坚持说自己穿不了皮鞋,让他坐下,给他的脚抹药膏,再加止血贴。在旁的店员看见都为温世轩说:你儿子真孝顺。
温世轩一时又羞又愧的,着急地澄清:他不是的——
范慎原却是一点都不介意,笑嘻嘻道:我以后认温叔为干爸好了。
蔓蔓眨个眼睛,上次范慎原和她说的话历历在目:这范慎原对她爸真是上了心的。
不过都是温家人的话,攀个更近点的亲,倒是没有什么的。
弄好了衣服鞋子,范慎原还带着温世轩去剪头,剃胡子。
温世轩的胡子都是自己拿简陋的刮胡刀刮的。他向来生活拮据,赚钱都来不及,怎能叫他对外貌上心。刮的胡子经常不齐,胡茬一撮一撮的,下巴,嘴巴周围都是。
范慎原叫了最潮流的型师,美容师,给温世轩重新设计。
蔓蔓没法陪养父一整天在廊和美容院,把养父交给了范慎原。到了第二天,专程跑过去看养父整得怎样了。
这一看,令人十分震惊。
重新剪了头,做了美容护养的温世轩,一夜之间,是年轻了有十来岁的模样儿。
温凤姊来到,看到大哥焕然一新,都啧啧惊奇。
等范慎原笑眯眯从温世轩背后走出来,自夸自卖地询问大家,他这给温世轩整的怎样时。
温凤姊连夸:“范经理,你这就是见过世面的,在国外的人,与众不同,瞧你给我大哥整的,都快成明星了。哪天我要剪头,也请你去帮我参谋。”
范慎原把她的话听一半,因为与温世轩这帮兄弟姐妹都有接触后,知道了这些兄弟姐妹基本都是豺狼一族,与温世轩截然不同。
他要等的是蔓蔓的主意。
蔓蔓却是默不吭声的。她不是不满意养父的这番改变,实际上范慎原做的很好,把温世轩弄得变年轻变好看变帅气了,连她这个养女都帮养父做不到的事,他都很尽心地办到了。
只是,她这心底的震惊是久久没有能散去。
眼瞧,范慎原站在温世轩旁边,这一对比,更是明显。眼轮的轮廓,额头的轮廓,鼻子,眉毛,都像。
以前她总是想着范慎原是长得像谁。现在温世轩重新剪了个时髦的头,加上胡子剃了,眉毛修剪了,原本的五官特征在掩盖的胡茬下全显露了出来。
范慎原长得像他养父。
纵使那个最不像的脸廓,其实是她养父长年劳苦,营养不良,两颊有些凹陷造成的。等温世轩养胖了些,